2020年08月24日 来源:河南日报客户端

河南日报客户端记者 卢 松

“照看一个人,拖累一群人,致贫一家人”,这是众多重度残疾人贫困家庭的真实写照。

小康路上如何不落一人?疫情防控常态化背景下基本民生如何保?

近日,记者走访驻马店、南阳等地贫困家庭重度残疾人集中托养中心发现,贫困重度残疾人过去的生活中,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不方便、不如意,但自从住进托养中心这个“新家”,每天的日子都是幸福的。

托养一人 幸福一家

以前,55岁的周玉萍整天以泪洗面:丈夫和儿子因为肌肉萎缩,只能坐在轮椅上。她一个人又是伺候爷俩儿,又是种地,经常累得直不起腰。

今年6月1日,西峡县托养中心建成后,她们一家三口入住托养中心,经过培训,周玉萍当起护理员,负责照看丈夫和儿子在内的8位半失能人员,主要是送饭、吃药等日常照护。

“忙的时候,医生、护理员都能搭把手,就不那么累了。”周玉萍笑着说,“在家时只有过节才吃一次肉,住到这里顿顿有肉吃,日子比以前强了几百倍。”

21岁的张铎和16岁的张雨是兄妹俩,两人都是脑瘫患者,智力相当于2岁儿童。今年6月,张铎兄妹作为首批院民,入住西峡县托养中心。

“白天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到房间看他俩一次,晚上也要起来看三次,更换尿不湿,盖被子等。”护理员张秀莲每天晚上十点前没有睡过觉,早上五点多又早早起来,给兄妹俩洗漱,把饭端到房间喂他们。

朝夕相处,张铎兄妹俩只认张秀莲。有一天,张秀莲请假去医院看病。吃午饭时,没见到张秀莲,无论换谁喂饭,兄妹俩就是不吃。还没看上病的张秀莲匆匆忙忙回到托养中心,哄着兄妹俩吃完饭,才又去医院看病。

“在托养中心,一日三餐不愁,勤洗澡和换衣服,还定期体检。”张秀莲介绍,“张铎父母看到孩子在这里住得好、吃得好,照顾得精心,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地说谢谢。”

作为护理员,周玉萍不仅能照顾丈夫和儿子,每个月还拿2000元的工资。张铎兄妹有人照料,他们的父母没了负担,在村里流转10多亩地,种植香菇奔富路。

全省各地铺开的贫困家庭重度残疾人托养中心,实现了“托养一个人,解放一群人,幸福一家人”。

医养结合 看病不出院

8月19日,姐姐马松带着水果和零食,再次来到西峡县精神病人康养中心,看到弟弟马栓的精神变得更好了,她由衷地感到欣慰,“以前说两句话就会骂人、打人,现在能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交流了。”

因受不了父母先后离世的双重打击,马栓得了精神分裂症。马松带着弟弟四处求医,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万般无奈只好回家保守治疗。马栓的病反复发作,严重时不认得家人,甚至打骂家人。去年,西峡县利用公建民营的方式,引进一家专业民营医院,建立精神病人康养中心,马栓终于有了归宿。

经过及时治疗,马栓恢复得很好。“在这里管吃管住,治疗不花钱,我很放心。”马松说,每次来看,弟弟变化都很大,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找个工作,回归社会。

汝南县三门闸街道重度残疾人集中托养中心就建在三门闸医院院内,目前已入住20名重度残疾人。三门闸医院院长李刚介绍,中心采取医养结合方式,入住残疾人都建有健康档案,签约医生每天对入住残疾人进行巡诊,并因人而异制定治疗和康复方案。

许妞妞是一名智力、肢体一线残疾人,也是被人收养的育婴,在其养父去世后,无人照顾,进入三门闸街道重度残疾人集中托养中心。刚进入中心时,许妞妞瘫坐在床上不能动弹。经过三年的精心照顾和康复训练,如今,许妞妞在别人的搀扶下能下地行走,并有简单的语言表达能力。

创造奇迹 找回自信

重度残疾人托养中心,不仅帮残疾人脱贫解困,还千方百计帮助他们康复和工作,靠自己的劳动实现人生价值。

32岁的刘更臣,是上蔡县邵店镇庙王村人,10年前在建筑工地打工时,不幸摔成了高位截瘫。妻子撇下他和儿子,离家出走,至今未归。刘更臣说:“以前在家的时候,白天俺妈照顾我,晚上俺爸照顾我。在家啥也不做,1分钱也挣不到。”

2016年,刘更臣进入托养中心后,母亲也在那里当起护工,每月有2000元的收入。在生活、医疗、保健等问题得到有效解决后,刘更臣参加了县里举办的电商培训班,开始代销当地特产丝瓜水系列护肤产品。刘更臣自豪地说:“我用手机就可以在网上卖东西,每月有600元左右的收入,感觉自己不再是个废人。”

在驻马店市开发区重度残疾人托养中心,信娅娟创造了生命的奇迹。

十年前,正上大学的信娅娟突发疾病导致两侧股骨头坏死,从此与轮椅为伴。卧床五年,信娅娟花费了50多万元医疗费,沉重的债务压得一家人喘不过来气。家里陷入贫困和绝望,父母终日以泪洗面。看着曾经的同学纷纷走上工作岗位,信娅娟失落、懊恼,认为自己拖累了家人,甚至一度想要放弃生命。

2018年3月,在信娅娟最痛苦绝望的时候,驻马店市残联的帮助像一缕阳光照亮了她的生活。残联干部不仅安排她入住托养中心,还送钱给她治病。

经过治疗和康复,信娅娟的身体逐渐行动自如,成为了照顾托养中心老人的护理人员,靠自己的劳动每年收入3万多元。“以前看不到希望,我没少流眼泪。现在我也有泪,但这是感恩的泪。”信娅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