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31日刊 | 总第3192期

2017年8月,纪录片《二十二》内地公映。 这是一部聚焦中国内地“慰安妇”生活现状的作品,当年的受害者以亲身经历来证实侵华日军犯下的罪行。

电影公映之后引发社会热议,票房高达1.7亿元。

导演郭柯凭借《二十二》成为业内瞩目的青年导演,但是他很快淡出了大众视野。时隔六年,他的纪录短片《来日可期》将于4月2日在B站上线。

这一天,恰好是世界孤独症(自闭症)关注日。

《来日可期》关注孤独症患者家庭。影片的主人公谢蓉蓉带着她的孩子们与疾病、命运抗争。 这位超人一 般的妈妈是如何走过艰难的人生道路?影 片给出了答案。

《来日可期》呈现了主人公谢蓉蓉一家在2019年的生活。郭柯导演保持了冷静、克制的创作态度,不会刻意制造泪点,着力表现人物的真情实感。

“于无声处听惊雷”是《来日可期》的创作特征。 影片开场是谢蓉蓉带着大儿子詹姆斯·约翰逊回到国内与亲人短暂团聚。观众看着谢蓉蓉一家其乐融融,会觉得她的生活是苦中带甜。

但是,剧情逐步深入后,观众会看到谢蓉蓉的两个儿子都患有孤独症。他们一家生活在美国,谢蓉蓉和丈夫感情破裂,正在办理离婚。这个家庭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谢蓉蓉每天都承受着生活重压,但抚育孩子的信念支撑着她笑对艰难人生。

导演秉承着记录者的身份,在摄影、剪辑的过程中没有夹杂一丝个人情绪。他如实地记录下谢蓉蓉母子的日常生活,只保留谢蓉蓉生活中相对平静的内容。

人物隐藏在内心的痛苦和疲惫,导演留给观众去感知。

影片的戏剧性来自于谢蓉蓉一家对命运的抗争。旁人看来,谢蓉蓉一家人的生活写满了“艰难”二字。这位母亲每一刻都要绷紧神经,她日渐苍老,孩子的未来在哪里?

谢蓉蓉并没有像旁人想象的那样低沉消极,反而把大儿子培养成了钢琴师,能够演奏出澎湃的《命运交响曲》。

谢蓉蓉用实际行动证明,命运是可以抗争和改写的。母子三人在艰难的生活中,反而开出了璀璨的命运之花。这种对真实生活的冷静呈现,远比刻意营造的戏剧冲突来得直接。

影片中有一段谢蓉蓉的独白,足以带来心灵震撼。她的两个孩子在很小的时候就确诊患有孤独症,医生就为她开了抗抑郁的药物。

她坚持没吃,说自己忙得根本没时间抑郁。 又感慨,离婚的时候,差一点就吃了这个药。

此时,她的脸上浮现出悲喜交加的复杂表情。

她的悲苦,来自于孩子的疾病,这是她大半生都在背负的重担。她的喜悦,来自于孩子们的成长,这是一位母亲最大的荣耀。她用自己的人生深度诠释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的含义。

《来日可期》没有涉及谢蓉蓉的前史,电影中有极大的留白空间,供观众以想象去填补。

谢蓉蓉是如何来到美国的?她与前夫怎样结识并结婚?这些前史部分都没有提及。导演用镜头拍下了谢蓉蓉青年时代的一张照片,那是风华正茂的谢蓉蓉,她的美丽让人十分惊艳。

这张照片迅速打开了观众的想象空间,原来她也曾那么朝气蓬勃、富有魅力,艰辛的生活让她加速衰老。虽然她不再拥有往昔的美丽外貌,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母爱光辉更令人钦佩。

小儿子约翰在影片中出现的次数不多,他的症状表现为偶尔难以抑制焦躁情绪。他与哥哥詹姆斯形成性格上的极端,詹姆斯安静且醉心于音乐,约翰好冲动且无特长。

弟弟的病症情况比哥哥严重许多,谢蓉蓉甚至不敢带约翰出门。观众可以联想到约翰的成长给谢蓉蓉带来了多大的压力,他未来的生活问题比詹姆斯更加严峻。

约翰身上的留白空间很大,导演只能把问题的现状展现给观众。约翰的未来会如何?我们只能相信谢蓉蓉会想到应对之策,因为她是一位无所不能的母亲。

影片的主线剧情是谢蓉蓉用音乐来治愈詹姆斯的心灵,同时又让他习得一技之长。影片结尾,詹姆斯已经可以登台演奏,成为了一名钢琴师。片名定为《来日可期》,导演借此表达对谢蓉蓉母子未来生活的美好祝愿。

音乐是片中的另一个主角。詹姆斯用钢琴弹奏音乐让外界认识他,由此提升了自己的人生价值。

《来日可期》没有配乐,影片中的音乐部分都是现场收音,或是来自于詹姆斯的演奏,或是来自于音乐老师的授课场景。孤独症无法彻底治愈,但是音乐帮助詹姆斯走上了新的人生道路。

导演即使努力克制着情绪,影片依旧洋溢着谢蓉蓉和詹姆斯对生活的热情、对音乐的热爱。谢蓉蓉正是因为找到音乐这条教育和治愈之路,携手詹姆斯闯过一道道人生门槛。音乐治疗了詹姆斯,赋予谢蓉蓉生活希望。

导演郭柯原本在美国拍摄另一部长片《来日皆方长》。他在整理素材的过程中,觉得谢蓉蓉母子的故事可以独立成型,所以就单独剪辑成了一部短片。

《来日皆方长》是讲述音乐治疗和临终关怀的作品,它和《来日可期》有相通之处,但内容截然不同。《来日皆方长》会走入电影院和观众见面,相信这部长片会凝聚更加饱满的情感力量传递给观众。

文/崔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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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山西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