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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啦A梦·大雄的新恐龙》:令和时代下工具理性的再反思
原创 深焦DeepFocus 深焦DeepFocus
《哆啦A梦:大雄的新恐龙》
作者:陆泓旭
押井守爱好者
与其说恐龙新生的迦南之地是立体景观模型演化的大雄伊甸园,倒不如说是那个集地震、海啸、火山、核爆灭绝恐慌于一身的日本列岛的镜像,末日硝烟下弥漫的孤岛危机萦绕在每只无邪恐龙潜意识深处,3·11地震和福岛核灾的余波尚未消散,新一轮地缘博弈的动荡又高悬在它们头顶,令和时代的孤岛将何去何从,正是这部电影想告诉观众的——新的恐龙,新的大雄。
《哆啦A梦:大雄的新恐龙》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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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是令和纪元的第一个自然年,与平成天皇同岁的藤子·F·不二雄已辞世24载。《新恐龙》作为原作50周年庆典电影,同样蕴含了半个世纪份量的时代情绪。
《哆啦A梦》诞生于安保斗争方兴未艾的1970年,是日本认同危机扩散的高峰,国家自信从战后一直处于受挫未恢复状态,民主体制和宏大叙事摇摇欲坠,铁幕下两极对峙的未来前途未卜。先天畸形、后天萎缩的日本只能一面闭门满足于经济发展的丰厚成果,一面被迫放任病态的社会状态深入骨髓,所幸漫画与动画的兴盛可以成为精神慰藉。
藤子老师身为完整历经战前至泡沫经济破裂时期的元祖一代漫画家,对近世社会动荡体悟深刻,凝结其最高思想成果的哆啦A梦剧场版故事,承载着藤子老师对时代精神状况的反思。
《哆啦A梦:大雄的新恐龙》剧照
首先是挥之不去的二战阴霾,《宇宙小战争》和《铁人兵团》分别从主体和客体角度对日本法西斯的独裁者和侵略者身份进行批判,前者突出渲染向内高压统治的白色恐怖氛围,后者侧重表现狂热(机器人)民族中心主义的毁灭性实质,无不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
如果说对军国主义时期的直面描写只是常规性的反战呼吁,在接下来的剧场版中,藤子老师开始审视起战后和平社会里仍可能将日本拖回极权深渊的不安因素,即法兰克福学派着重批判的工具理性和技术理性。
于是一种新的极权形式在《云之王国》悄然出现——在科学原则指导的规划(中央州、能源州、动物保护州)和完备的民主法治制度下,天上联邦每个角落无不展现出工具理性发挥到极致的景象,那么茫茫多理性碎片凝结成的社会整体又为何会得出诺亚计划这个看似人道的极端不人道方案呢。
《哆啦A梦:大雄与云之国》海报
另一个被回避的事实是,天上联邦如何跳过工业的线性发展直接跃迁至环保的太阳能系统呢。答案的隐去并非篇幅限制,而是天上人自命不凡的傲慢,这种表现在神话剧《天国的诞生》中推向极致,而占据颇多篇幅的后者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瓦格纳式恢弘壮阔的德意志民族史诗,艺术不可避免地被纳入到极权文化体系中。
到了庭审的高潮环节,天上联邦逐渐勾画成型:它一面标榜自己的正义感和公正性,一面又对待地上人严加防范形同软禁;一面自陈保护地球的迫不得已,一面又将地上人从地球概念中剥离视若野蛮的原始人。对地上人抱有同情的帕尔帕尔解释诺亚计划时的迟疑,指向了这个新型极权社会下名存实亡的公道。
这正是合理中产生的不合理,工具理性下高度发达的天上联邦,不论能源利用效率还是环境保护力度都趋近完美,但这种理性一旦面向异族人就迅速坍塌为漠视乃至残忍,省略所有和平协商的步骤,直接采用最极端的诺亚计划,深刻地揭示了工具理性在立场对调后产生的巨大灾难。
与哆啦A梦对超级武器的慎重形成对比的是,思维僵化的天上人对联邦决议不假思索的支持,在神话剧和片面传闻的大众媒体循环复述下,即使是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个体帕尔帕尔也曾对地上人产生刻板印象,封闭的社会运作机制确保了反对意见被消灭于未然,享受着得天独厚现代性成果的天上联邦,在一片欣欣向荣中施以对另一个文明的毁灭。
但这并不意味天上人形象与纳粹完全重合,工具理性造同样造成地上社会的病态化,冲突的责任不应只由一方承担。藤子老师尤其强调地上世界对自然不加节制且蛮横粗暴的榨取和破坏,提醒唯经济发展和效率提升的技术滥用终归会反噬人类。现实中与战后经济奇迹并行的是各种公害问题的爆发,水俣病、四日市哮喘病和病痛成为抹不去的阴影,未及天上的毁灭之雨降下,日本人已在自己创造的繁荣中满目疮痍。天上联邦的审判未尝不是一场西方目光下的日本审视。
翌年推出的《白金迷宫》进一步描绘了发达工业社会中消费主义和享乐主义隐藏的危机,开场的电视广告正是消费社会无孔不入营销行为的一瞥。
沉浸享乐的查摩查人反过来被技术驯化到忘记道德伦理,自发放弃所有选择和思考,将生活中的一切交由被机器取代的政府决定,成了名副其实的奴隶,一个无形极权帝国的催生条件便隐然成形。
随着酷似东条英机的机器博士完全掌握国家机关和技术生产,摇身一变为皇帝拿波基斯特勒一世,技术沦为极权统治的帮凶和爪牙,查摩查人的末日也接踵而至——将工具理性发挥到极致的人工智能反过来审视人类后,很容易得出该物种并非效率至上的最优解的结论,堪称完美的技术反而率先抛弃了人类这一效力主体。而下级机器人对哆啦A梦荒诞审问的无休止电击和对继续浪费资源供养人类的不满,则昭示了工具理性在现实里走向集中营大屠杀的前兆。
这正是藤子老师对泡沫经济时期日本病理化社会的具象展现,无论是互相攀比着暑假去夏威夷或瑞士度假的小夫,还是习惯于借助哆啦A梦道具实现游泳或滑雪的大雄,都将在泡沫破碎的一刹那陷入绝望。
《哆啦A梦:大雄的宇宙小战争》剧照
随着对新型极权社会的描摹达到顶峰,藤子老师开始呼吁走出工具理性的生活理念,《白金迷宫》结局高度智能的机器博士被初级智能的迷你哆啦摧毁的象征性场面,昭示人类需要的是适度且有节制的科技。
《创世日记》则抛出更加颠覆性的观点,技术理性乃至人类文明本身,都不一定是地球演化的唯一答案,如果世界不过是造物主的恶作剧,那么一个由昆虫创造的文明并没有不合理之处。
正如《魔界大冒险》的著名宣言“魔法世界里科学才是迷信”。
最后的遗作《发条都市冒险记》深化了这一主题,与同样大兴土木的《云之王国》对比,自然从纯粹被使用、被改造、被解蔽的客体变成了有自我意志和情感表达的主体,强迫主角一行正视其不仅只是被技术促逼的待用资源,这是对工具理性的又一重反叛。同时不可忽视的是,钥匙城心安理得享用的发达的22世纪清洁能源科技,亦是建立在18世纪以来大肆污染的工业革命基础之上,再脱胎换骨的文明也处处凝结着人类对地球伤害的漫长历史。
《哆啦A梦:大雄和发条都市》海报
可惜藤子老师天不假年,未能在这条道路上探索得更远,但如此积累下的十七部半剧场版故事已然代表了日本漫画领域对社会思考的最高丰碑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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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黑船扣关以来,被迫进入现代化进程的日本埋下了两颗不安的种子,其一是承继西方的工具理性,其二是未能彻底断绝的天皇制国家构造传统。
正如丸山正雄论述极端国家主义时指出的那样,日本的政治权力基础建立在极端的伦理实体上,未经启蒙运动和宗教改革,即使依靠自上而下的明治维新实现表面上的现代化,兼任国家元首和宗教领袖的天皇的统御权力却有增无减。新国家的个体依然笼罩在天皇属民的标签下而从未被明确承认过,从公共空间到私人生活莫不处于国家权力渗透范围之内,个人的主体性永远是残缺不全的。这种意识也潜移默化地根植在国家构造中,即国家并非建立在法理之下,而是天皇自身代表法理,不断膨胀皇道侵蚀了本无权干涉的道德伦理和价值判断领域。
《铁人兵团》中莉露露就受困于麦加托比亚国指挥官和神的子民两重身份的认知混淆,无法形成起码的逻辑判断或对上级暴行作出反驳,直到经由静香引导获得个体觉醒,方能践行符合本心的行为,以背离国家的方式成为神的天使。
《哆啦A梦:大雄与铁人兵团》剧照
对彼时被精神改造的日本帝国个体来说,道德始终是他律的,所有行为基准皆源自对天皇和上级(机轴上更接近天皇的存在)的惟命是从,而非内在良知的约束,这使得个人主体责任感更加难以建立。取而代之的是依靠压抑转嫁维系的精神平衡,如同《白百合般的女孩》中老师对野比伸助和《大象与叔叔》中军官对大象般向下一级的支配感。讽刺的是,备受资本家欺辱的日本底层民众在身份置换为天皇神兵后,又将压抑转化为优越感发泄在占领区普通民众上。
对外关系亦是如此,而莉露露对神和奴隶的阐述恰好精准地勾勒出其帝国主义实质——将对国内民众的剥削转嫁到对他国人民的剥削来实现所谓日本的幸福。
由此体制培养出的官僚和军人将自我矮化为《白金迷宫》中依附于皇帝的傀儡机器,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就召开一系列毁灭性战争,导致战后问责和反思环节因缺乏主体责任意识而不断推诿回避。而使这项前现代遗留问题愈加复杂化的是,本应随着战败从天皇制国家主义禁锢中解脱出来的现代日本,又在美国的接管擎制下,陷入新一轮缺乏主体性的状态并延续至今。
同样注意到这一现实的藤子老师,屡屡在剧场版故事中假托神创说对天皇制国家主义和后天皇时代社会进行病理剖析:
《铁人兵团》以神名义为侵略行为浇灌狂热、《龙骑士》对神的愚忠、《云之王国》借神话为毁灭世界的诺亚计划寻找合法性、《日本诞生》重塑天孙降临和万物有灵传说,皆从不同角度反映错误的信仰如何造成个体与社会的病态。
在此基础上的《创世日记》是呼吁解脱枷锁的集大成之作,开篇便以大雄种种的天真行为消解掉上帝的神性和权威,而后展现出的一幅幅历史碎片图景里,不仅解构了从石器岁月到大正年间古今和洋的神话内容,还讽刺了愚昧自私的落后习俗。
《哆啦A梦:大雄的创世日记》剧照
在大雄全知全能视角的期许中,本着乌托邦理念创造的世界依然未能免去战火屠戮,不论是应神的号召发动宗教战争的十字军,还是对神的恶作剧耿耿于怀试图夺回大地的昆虫国,都重现了真实历史上因极端信仰导致的一幕幕毁灭场景。但其中亦不乏历代野比祖先般的义人,即使没有信仰约束,遵从良知行事也可以带来安宁。
随着大雄发布新世界的人间宣言,在众人面前卸下神的光环做回平凡的你我他,也将新世界的人类和昆虫从低人一等的下级子民还原成被解放了的个体。平行宇宙间无高下之分,同个地球内亦无神民之别。
—回到地上以后,我将向世人传颂上帝的伟业。
—不,希望你把这一切都忘掉,你们建设的繁荣发达的社会一点也不比我们逊色。
藤子老师对每一个世界和个体的肯定,回荡在故事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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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版《新恐龙》创作始于地震、台风、寒潮、暴雨并发的2018年,日本汉字协会选择“灾”作为并不安逸的这一年的总结。更使日本人颓丧的是,即使冷战结束后施展浑身解数采取的PKO法案、河野谈话、村山谈话、国旗国歌法案、和平安全法制、解禁集体自卫权等或左或右的争议举措,日本依然未能同期望中那样重回国家正常化,反而深陷在广场协议导致的失落的三十年中停滞不前,令和时代的前景充满不安和迷茫。
《新恐龙》是繁盛了50年的旧时代故事与仍面临诸多问题的新世代少年的一次对话,也是严格意义上奠定令和基调的第一作。走出20世纪阴霾的小小人工岛,依然要面对命中注定的惶惶天灾,主题却从打到邪恶反派替换成必要的生存与独立。
此次企划由剧场版最高票房纪录《新宝岛》主创今井一晓和川村元气负责,从三度改编的恐龙返乡题材到小岛崇史力图向平成版致敬的作画风格都体现着回归原点的思路,同时不乏巧思设计:友情巧克力取代桃太郎牌驯服丸子,更温和的道具理念油然而生。
除此之外,川村元气的剧本并不满足于简单的故事再现,而是谋求与藤子老师达成更深层次的精神共鸣。
《新宝岛》取观众最大公约数的亲子设定显然考虑到儿童以外的家长群体,伴随1987年以后出生的宽松世代陆续进入家庭阶段,本作设置了能与其产生精神共鸣的大雄和小啾这对互为镜像的主角。在此寓意下,宽松环境成长的小啾如何适应弱肉强食世界的主题,成为当代社会背景下藤子老师思想的容器。
《哆啦A梦:大雄的新恐龙》剧照
接受采访时川村元气表示想在电影对进化的诠释中呼吁多样性的重要。然而当工具理性应用于繁衍就不可避免地滑向社会达尔文主义,进而变成极端优生学,后者在日本动画中一向处于被批判状态,比如斯巴达色彩浓郁的战斗民族赛亚人。
新种恐龙本为躲避天敌而进化出的飞行能力,反而在避退到没有天敌的世外桃源后成了同族嫌隙的标志,对效率的盲目追求和崇拜导致了进化的异化。而实际上,关于滑翔的生理机能强化即使在白垩纪早期至关重要,但从总体视角来看,于恐龙化为鸟类这一路径上并不如小啾领悟的振翅有益。可以想见的是,这样大器晚成的小啾如果自幼生长于高度竞争的残酷丛林,而非受到大雄的呵护与鼓励,甚至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小啾出生的蛋亦确实是时代弃子),更勿论引领下一个进化的方向了。
工具理性导致对多样性不宽容的单一价值社会,只会在进化的可能性浮现前就将其扼杀于短视之中。由此产生的不安感在世界加速发展碰撞背景下依然迷失在失落的三十年的日本人心中更为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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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明治维新以来,皇室与幕府的二元统治结构解体,独揽大权的天皇视神道为政权合法化的符号象征,原本弱势的本土信仰经政府神佛分离运动而地位急速攀升,一跃为具备国教性质的国家神道,与武士道精神共同发挥宣传天皇崇拜与与权威的民间动员作用。直至战后盟军强制政教分离,才剥离其军国主义属性。
随着人间宣言发布,天皇制度与“八纮一宇、七生报国”口号一齐退出政治领域,但天皇依然保有神道至高领袖身份,闪烁其词的神道语系也未在日本精神文化生活中消弭。卷土重来的美国更在实质上填补了国家构造中原本天皇的位置,日本的法统基础不得不从明治宪法修改为盟军起草的日本国宪法。时至今日,缺乏国家主体合法性和逃避历史责任的问题如芒在背地横置在日本重回国家正常化的探索中。
电影试水的昭和版恐龙看似简单温情的子供向作品,却并不缺少作者表达。藤子老师将喜爱的西部片元素包装成政治符号投射到故事里,于是有了打扮酷肖牛仔印第安人的恐龙猎人和大腹便便的白人富豪,乃至被误送美洲的皮助饱受当地蛇颈龙欺负的段落也在适逢新安保条约签订20周年的时代背景下显得微妙,恐龙返乡成了日本独立的象征。平成版恐龙则进一步延伸为丢失所有道具的主角一行凭借自己的力量跨越美亚大陆。
到了新安保条约缔结60周年的2020年,日本该如何总结半个世纪的发展得失,并重新确立自己在日渐纷繁复杂的世界格局中的定位和希冀,就显得尤为值得深思。
除了设置同样北美出产的巨型风神翼龙反派与前作保持立场一致外,川村元气选择《天气之子》中使用过的神道元素来诠释灾变与地缘冲突频发的日本独立之路的再反思。
风神翼龙:出产自美国德克萨斯州和墨西哥交界处,已知最大的飞行动物
略过大量复刻原作剧情的前半部,回到侏罗纪的主角一行反复感叹“我们日本也有恐龙”,让冒险之旅在恐龙返乡之上多了图腾寻根的意味。
面对高耸的巨峰,大雄在众人疑惑中认定小啾的同类就在上面,为自己披上神性色彩,穿过象征日本源初之地的那智大瀑(位于传说中神武天皇和徐福登陆的熊野地区),踏上寻找恐龙足迹的众人同时也进入了物理上纪伊朝圣之路和精神上神道回溯之旅的潜文本。
那智瀑布:日本世界文化遗产熊野那智大社瀑布群
神道父神伊奘诺尊通过将身上所佩之物生子化神创造万物,大雄也因缘巧合用月见台空地和自宅的日常物件遍撒神迹,将哆啦A梦日常论域里的景观拆解重构成剧场版异世界的雏型,彼世与此世以独特的分形结构勾连在一起,随着尺码无限扩张,单杠化作鸟居、滑梯化作参道、空间转换蜡笔化作注连绳、立体景观模型化作苇原中国,更成为超脱时空流转的神域,其存在贯穿未来、过去与当下。万物有灵的神道语境下,恐龙乐园的一草一木无不是大雄的神体所在,凡人小学生又一次不经意地成为创世神。
回过到全片开头那颗来自地层深处、承载时间积淀的恐龙蛋化石,被大雄视若珍宝地捧在胸前穿梭于连马区街角,正是神道信仰中磐座崇拜的现代复兴。
面对使大雄陷入危机的野蛮粗暴的红色巨大入侵者,软弱任性的宽松世代典型小啾终于激发潜能,振翅跃向天空,救回自己的守护神,完成恐龙生理机能和日本独立健全的国家主体双重意义上的成人式,找到属于的自己生存方式,才能在结局朝着名为回到未来实则来自过去(侏罗纪)的大雄告别。而吉鲁对生命繁衍不息的感慨和期待,寄托对年轻一代终止过去灾难的期待。随着小啾双翼展出金色光芒,它的形象逐渐与为神武天皇指路的三足八咫乌重合,代表着令和时代的再启程。
由此完成了向《创世日记》寓言的致敬——结构神道历史的同时,将个体从神道文化中解放出来,借大雄之口指出,自己的幸福只能靠自己争取。
本片名为大雄的新恐龙,实为通过文化寻根和前作回溯,重回藤子老师的思考方式,以解决当代日本社会精神危机的治愈之旅。
至于同卵双生的小啾为什么会被小咪全方位甩开,众所周知,兄妹性状差异主要来源于机油沉淀位置,很显然小啾属于上半个蛋黄,所以哆啦美为什么没登场啊!
编辑:少些盐
现居禅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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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哆啦A梦·大雄的新恐龙》:令和时代下工具理性的再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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