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在言情文里撩直男男主【快穿】

10 天前

闻玉书,娱乐圈有名的清贵公子,长得帅演技好,人也绅士,用粉丝的话来说就是一身贵气。

但……他死了,死的猝不及防。

捡到好宿主的系统美滋滋地围着这个垂着眸,气质清贵的男人转了一圈,机械音道:“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复活也成。”

号称清贵公子的闻玉书啪叽跪了,眼泪汪汪:“我就一个要求,只要能把我手机和电脑里那一百多个G删了,别说996,007我都干!”

系统:“???”

一片荒芜的系统空间,漂浮着的白色光团身上的光都不闪了,屏幕上出现(T_T)的颜表情,看着眼泪汪汪十分崩人设的清贵公子,气氛一片滞涩。

半晌,它才开口:“就这?”

闻玉书死在冬天,虽然穿着简单的服饰,却挡不住自身的贵气,顶着一张写满了哀莫大于心死的俊美脸,语气麻木:“是,不然我死不瞑目。”

虽然那一百多个g是闻影帝狗狗祟祟搜罗来的宝贝,但和清白比,那当然是清白重要!

至于他的死因,说出来也让人哭笑不得,他今天拍完夜戏,想出去透透气,谁知道碰见隔壁剧组的当红小花和经纪人吵架,一脚油门就冲了过来,他想躲,但看见路边蹲着一个带帽子的小孩儿,脑袋里那根弦儿啪地断了,刚往前一步,就被飞驰而来的车撞飞,摔在那小孩面前。

鲜血渗透了雪地,闻玉书浑身剧痛,临死前还忧心自己浑身是血的身体会不会吓着那倒霉小孩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睁开眼,一看,这他妈那是小孩儿啊,谁他妈这么缺德堆了个雪人!!

他没带隐形眼镜,艹!

系统漂浮在空中,消化了一下宿主好像,嗯……

和它想象的有点不一样的事,屏幕上颜表情恢复正经,机械音道:“好吧,我答应你。”

“今天撞死你的当红小花,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她喝了酒,和经纪人吵了一架,愤怒下开车跑出来。在原剧情中,今天出事的不是你,文中的恶毒女配,她会在这件事中截肢,因为昏迷前看见女主和助理慌忙换了位置,醒后发现助理帮女主顶了罪,再加上没有监控,从而发疯。”

“女主每次装愧疚来医院看她,她都把人打出去,久而久之,认定女主只是喝多了在车上休息,受了无妄之灾的粉丝就不干了,给她施加压力,导致她给你,闻玉书,书中另一个恶毒前辈打完电话后便割腕自杀。你和女配是朋友,因为这件事在圈里没给过女主好脸色,也放话不跟女主同台,成了女主的绊脚石,最后被女主脑残粉捅死。”

“不过嘛,现在剧情出现了变化,你不知道为什么没躲过去这场车祸,死的地方有一个小监控,人也多,女主下车和助理换位置的时候被人看见了,她还喝了酒,这辈子都完了。”

闻玉书听得一愣一愣,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语气十分的匪夷所思:“谁是女主?谁是恶毒女配和前辈??这都能当女主?”

听他嫌弃的声音,系统屏幕上的眼睛“唰”地变成两丛火苗,机械音似乎很生气:“就是!谁知道那些报社作者怎么想的,把言情耽美混作一谈,女主还是这么个叉烧,文字是有魔力的,感受到的情绪多了,就会形成小世界,这已经严重影响了休养生息的天道,害得我出来加班!”

就在它抱怨时,周身白光忽然一亮,屏幕上颜表情像被拨动的老虎机一样,“噔”地变成认真。

“时间到了宿主,准备好了吗?”

系统似乎很赶时间,围着闻玉书转了一圈,身上白光一闪一闪,不等闻玉书回答,机械音便宣布:“开始传送。”

闻玉书:“???”

它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吸力,在被踢出空间的那一刹那,声嘶力竭的喊:“啊啊啊你还没说什么要让我干嘛啊!!还有,别忘了帮我删——”

下坠感猛然袭来,闻玉书脑袋嗡的一声,好像被人一巴掌拍进了一副身体里,晕得差点吐出来,刚恢复知觉,便察觉肺部因缺氧抽痛,四面八方的水像缴紧猎样缴紧他,他在水中下意识吐出最后一口气,拼命挥舞着四肢挣扎。

……

夏日炎炎,草丛里的蛐蛐声嘶力竭的叫嚷,田里男人们弯腰收着庄稼,女人们坐在大柳树底下纳鞋,缝衣裳,还有的在晒谷子,拖拉机轰隆隆行驶过黄土路,扬起一层灰。

蒋衡午睡刚醒,眉眼懒洋洋的,他面容刚毅,那结实的麦色肌肉被阳光一晒,呈现一种荷尔蒙爆棚的麦色。

他拿着镰刀,从河边走向稻田,这时,安静的河面突然“咕咚咕咚”冒起了一串儿水泡。他一愣,就看那水花变大,脸色一变,操了一声,扔了镰刀甩掉褂子,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水下,耳朵似乎进了水,都是咕噜咕噜的水声,闻玉书呛好几口水,意识逐渐模糊,觉得自己又要死了,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就在他胡思乱想系统能不能看在他光荣牺牲的份上,让他清清白白长眠时,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用力一拉,闻玉书在水中的身体就像轻飘飘的风筝似的被拉出了水面。

“哗啦——”

水面破开,蒋衡捞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从水里出来。

闻玉书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一张小脸儿惨白惨白的,奄奄一息地张了张嘴,“噗——”,水尽数喷到了男人脸上,他咳嗽几声,迷迷糊糊睁开眼,一双涣散的湿润眸子渐渐聚焦。

——忘了说任务的系统连忙“叮”地一声上线,在他脑海里马不停蹄地补充。

【炮灰闻玉书,此次人设,小傻子,任务,改变炮灰结局,撩走直男男主。】

【新手大礼包x2,待查收】

【哦,忘了说,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此次世界的男主,蒋衡,退伍军人,上吧,攻略他!】

闻玉书:“……”

他小心翼翼地看过去。

“啪嗒——”

一滴水从蒋衡下巴滴进水里。

男人长得英俊,身材也好,每次割稻子肌肉线条一动,都能引来大片视线,此时,那张帅脸滴着水,黑的十分难看。

闻玉书:“…………”

靠!!系统你给我出来,你丫培训过吗就出来上班!!!

蒋衡黑着脸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拎着闻玉书的脖领子,淌着水拎上了岸,拧了拧裤腿,一脸嫌弃的看向坐在地上像是吓傻了的闻玉书,吼了一句:“哪家的?不会水下河摸什么鱼,找死呢!”

这段时间正赶上抓鱼的好时候,农村里半大的小子都爱往河里钻,抓到鱼了买了换钱也好,打打牙祭也好,前两天隔壁村就有个孩子淹死了,附近几个村都知道了轻重,不让家里的孩子往深了走,但总有几个熊孩子不听,照旧来摸鱼。

蒋衡长得又高又壮,没穿上衣,一身麦色肌肉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泛出蜜色,起伏着的胸肌结实饱满,又长了一副刚毅的面容,拧着眉凶人时浓烈的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有一种糙劲儿。

看着是真凶,也好带劲儿。

闻玉书像是被他吓到了,浑身湿透的身体一个哆嗦,撇了撇嘴,眼圈就红了。

“嘿……”蒋衡惊 ,黑着一张俊脸,语气不爽:“老子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掉上猫尿了?”闻玉书害怕他,含糊地哽咽了一声,胆怯的往后缩了缩。

蒋衡脸色更不好看了,扯了扯嘴皮子,想讽刺个一两句,还没说就听有人叫他,偏了偏头。一伙穿着脏褂子男人戴着草帽,拿着镰刀呼啦啦走过来,扬声和蒋衡打了招呼,喊哥。

蒋衡当过几年兵,在部队混得不错,一个月八九块钱,要不是后来他娘重病在家,他也不能这么早退伍,一直到他娘去世也没回去。

他有能耐,又见过大世面,村儿里这些个小伙子也都服他。最闲打招呼的王二晒得黝黑,就一口牙说起话来都白得反光,眼睛往蒋衡旁边一瞅,惊讶:“呦,这不是闻家那个小傻子嘛,坐这儿干嘛呢。”蒋衡那些讽刺的话咽回去了,回过头,仔细瞧了瞧闻玉书。

闻玉书穿得破破烂烂,头发也有些长,湿漉漉地耷拉在秀气的眉下,农村人大多都在田里晒得黝黑,他不一样,洗掉外壳的土,里面儿又白又嫩,一双黑眼睛干净的让蒋衡想起山上的往下流的水,没被污染过,很清,很亮,现在不敢看他,单单纯纯的装着害怕。眼圈也有些发红,害怕的弄着手指,想哭,又不敢哭。

蒋衡啧了一声,心里的火气彻底没了,但想起来闻玉书喷他一脸水,还是忍不住嫌弃,捡起地上褂子拍了拍土,道:“洗干净了像换了个人。行了,回家去。以后离河远点儿。”

闻玉书没错过他眼神中的嫌弃,在心里对系统骂骂咧咧,委屈地皱巴着脸,含糊嘟囔:“脚……脚疼。”

蒋衡眉毛一挑。

王二一听就笑了,弯着腰逗他:“小傻子脚疼啊?用不用叫你媳妇儿来背你啊,啊?”其他男人一听这话便开始哈哈笑,也有人酸溜溜的说。

“那闻玉景可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给个傻子,可惜了。”

其中一个男生也觉得遗憾:“嗐,谁让闻家养了她十好几年呢。”

蒋衡从大褂里掏出烟盒,拿出根烟叼着,看向前面,闻玉书不知道这些人哈哈大笑是在嘲笑他,也没听出王二在逗他,一脸认真的说不要媳妇背,要对媳妇好。

单纯的话又引起一场笑。

小傻子不明所以,也傻乎乎的跟着呲小白牙。要说恶意,那倒也没有,农村里成天烦心的是老天爷下不下雨,收成好不好,钱够不够花,但拿小傻子当乐子是肯定有的。

蒋衡掐了烟,走过去:“行了,我也得回去换衣服,走吧,闻家那小子,顺便送你回去。”闻玉书“哦”了一声,爬起来。

原主认识蒋衡,只是没说过两次话,他按照记忆叫人:“哥。”蒋衡按了按他的脚,确定没什么太严重的伤,便穿上褂子,蹲下去,闻玉书毫不客气的爬到他背上,他浑身湿透,贴在蒋衡身上便把他宽阔的背部洇湿,蒋衡顿了顿,捞着他的腿弯走了。

一路都很安静,男人的背很宽阔,身上的气味也很好闻,闻玉书都快睡着了,快到闻家的时候,才听见男人哼笑一声,打趣。

“小玉书,你这身上没二两肉,怎么,不爱吃饭,馋得下河摸鱼了?”闻玉书趴在他宽阔的脊背,打了个哈欠,心想,原主可不是嘴馋才下河去摸鱼。

闻家父母是知识分子,劳改的时候分到小杨柳村,后来平冤了也没回去,一直在小杨柳村居住,也不知道是不是闻母怀原主的时候挨了苦,原主智力有所缺陷,四五岁了,不会哭,只会傻笑。

女主闻玉琼,因为是女孩儿,五岁被家人遗弃在村口,那个时候干什么都要公分,自家的粮都不够嚼,多一张嘴巴能要人命,闻家父母不忍心看一条生命冻死在外边,就把她抱回家养了,想着养就养了吧,大不了给小傻子当童养媳,他们家有点积蓄,夫妻俩也能干的很,把女主养得娇滴滴的,花骨朵儿似的,比村里姑娘都水灵。

童养媳这件事闻玉书不好用现代人的思想去评价这个时代的观念,但闻家父母好歹养活了女主,她不愿意给小傻子当媳妇就算了,好聚好散,但她又怕被人说闲话,所以明知道原主不通水性还撺掇他下河,这就有点儿狼心狗肺了。

闻玉书收回了心思,暗自感慨一声原主父母辛辛苦苦这么些年,结果救了一头狼,他趴在男主背上,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傻乎乎地说:“媳妇要吃鱼,玉书给媳妇抓鱼吃。”

蒋衡听得直拧眉。

终于到了闻家,蒋衡想要敲门,闻玉书那儿能让他敲,这么好的机会必须让男主看看女主的真面目,他一下从蒋衡背上跳下去,拍了拍紧闭的房门,扬声就喊。“媳妇,我回来了,开门那。”

没人搭理他。

闻玉书早就料到,以往原主回家的时候不敲到邻居快出来,女主是不会给他开门的,而且原主被骂过几次,知道敲久了闻玉琼要生气,也不敢多敲,经常找个稻草堆窝着睡觉,闻玉书可不管这个,又咣咣咣敲了一遍,门内才传来一阵气势败坏的脚步声,那声音夹杂着女人的怒骂,从头骂到尾。大门被一把拉开。

开门的是个长得漂亮的姑娘,她梳着两条麻花辫,穿着补丁很少的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头发上带些几朵小野花,打眼看过去跟其他农村姑娘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只不过如今这张花似的脸满是刻薄,尖细的嗓子压着怒骂:“傻子拍什么拍?再拍——”声音戛然而止。

视线落在闻玉书旁边的蒋衡脸上,闻玉琼火腾的没了,慌乱了几秒,收敛好刚才刻薄的表情,眸中闪过一道后悔,惊讶:“蒋大哥,你怎么……送玉书回来了。”

她看见蒋衡裤子在滴水,呀了一声:“怎么湿成这样,快进来。”

傻子的家事蒋衡也不好管,他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别的:“不了,玉书掉河里了,你给他找件衣服穿,田里有活,我先走了。”

闻家父母年前刚死,家里就剩下闻玉琼和闻玉书,他湿着衣服进去,算怎么回事。说完话,他没多留,往自己家去了。

蒋衡有本事,人长得帅,还会干活儿,很招女孩喜欢,那宽阔的后背湿着,褂子贴在皮肉上,走起路来都散发着荷尔蒙。

闻玉琼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狠狠剜了一眼比她还白的小傻子,上去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一把。

尖锐的疼痛让闻玉书汗毛炸起来,他倒吸一口冷气,泪花都出来了,为了不崩人设硬是没动。

傻子没死,还让她在蒋衡那坏了形象,闻玉琼心烦,不甘心还要顶着这该死的童养媳名声,她比村里姑娘漂亮,还比她们有文化,凭什么要嫁给一个傻子!

她愤怒的拧了闻玉书几下出完气,就甩着脸子往屋里去了,也不管他还湿着。

闻玉书红着眼眶,揉了揉发疼的腰,龇牙咧嘴地吸着冷气,把这女主笔账记下来。

他走进闻家,做出和原主一样的蔫哒哒的表情,小声和闻玉琼说肚子饿,闻玉琼冷笑,独自走进厨房,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碗出来,里面装着个不知道隔了几天的玉米饼子,咣当放在桌子上。

她温声细语中带着高高在上,和小傻子听不懂的不屑:“喏,爹娘死了,咱家没钱了,对付吃吧。吃完饭赶紧下田干活去。”

傻子什么都不好,只有听话这一点,闻玉琼很满意,再说了一个傻子说的话能信么?

就算他说自己虐待他,村里也没人信。

她回屋纳鞋,不管小傻子,闻玉书伸手戳了一下碗里硬邦邦的玉米饼,没戳动,硬得能砸死人。

他淡定的回屋换了衣服,擦干净头发,戴上草帽,拿着镰刀,端着缺了口的碗走了。

系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线的,见他端着碗出去,机械音疑惑:“你干嘛去?”

闻玉书:“拿着好东西孝敬男主去。”

系统沉默半晌:“你对男主……真好。”

闻玉书羞涩一笑。

午后一两点,太阳正烈,闻玉书绕道上了趟山,再下来的时候碗里装了一些红色的托盘儿,也就是復盆子,红红的,微酸,有药用价值,村里的孩子都把它当野果子吃,原主之前摘过一回,眼巴巴的给闻玉琼送去了,自己一个没吃着,闻玉书今天上山看了看,幸好还有一些。

他半点这是给男主的自觉都没有,一边走,一边捧着碗吃,顺便把系统送的新手大礼包打开。

“砰——”。

几个小礼花爆开,虚幻的金色碎片和彩带哗啦啦掉落,只有闻玉书一人能看见。

他嘴角抽了抽,还挺有仪式感。

【恭喜获得,体香(多变性,丝丝缕缕如同小钩子,挑逗着神经,令人心神荡漾)】

【恭喜获得,体质:冬暖夏凉的豌豆公主(怕冷怕热又怕疼,嘿嘿,开心吗?)】

闻玉书一脸黑线,忍下了骂:“………你们这技能介绍,”怎么这么贱呢!这个年代乡下,怕冷怕热又怕疼,他开心个屁。

闻玉书连吃东西的心情都没了,捧着碗走到田里,稻田里,不少人都在弯着腰割稻子,金黄的稻穗在人们身后摆了一排,他一眼就看见了蒋衡。

男人没戴草帽,后背汗湿了一片,隐隐可见背部肌肉线条,他手脚麻利的割着稻子,比别人远出一大截,露出来麦色肌肉滚着汗,一张一弛,这种满是荷尔蒙的糙劲儿无疑是最吸引人的。

他捧着碗看了一会儿,男人一顿,抬起腰,向这面看过来,眉心拧着,一双眸子锐利。看见是闻玉书,他才拿毛巾抹了把脸,回头继续干活儿。

闻玉书又瞧了瞧,终于迈开腿,捧着碗过去,正割稻子的蒋衡这才明白小傻子是冲着他来的,他停下动作,瞥他一眼:“什么事儿?”

闻玉书把好东西捧给男主,一双黑眼睛很干净:“哥,给你吃!”

蒋衡一挑眉,明白这是来谢他了,他垂下眼皮,看着闻玉书亮晶晶的眼睛,拿起玉米饼,刚想逗他几句,这一拿,他表情先是惊 ,随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像是开玩笑:“小玉书,你哥救了你,你就拿这东西给你哥吃?”

闻玉书仿佛没听懂他是什么意思,盯着玉米饼,咽了咽口水,认真地瞧着他:“泡点盐水,好吃的,玉书的午饭,给哥吃。”

他白净的小脸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蹭上了灰,唯独那双眼睛干净的很,又黑又亮,怕蒋衡嫌弃,又给他看缺了口的碗里装着的红彤彤的果子,眼巴巴的:“哥吃这个,这个好吃。”

蒋衡原本开玩笑的神色收敛,捏了捏硬邦邦的玉米饼,啧了一声,表情不太好。

“等着。”他把玉米饼扔过去,砸进碗里都发出咣当一声,差点想不开和装着它的豁牙子碗同归于尽。蒋衡放下镰刀,迈着腿走到别人家的田,和一个模样跟他差不多大的男人闲聊了几句,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个粗粮馒头。

在田里呆的时间长,力气活,饿的也快,来回走不方便,家家户户女人都会给男人备上点水和吃食,放在篮子里,饿了就咀嚼点充饥。蒋衡把馒头塞给闻玉书。

闻玉书摸着软馒头肚子就叫了,没和蒋衡客气,说了谢谢,把装着野果子的碗挪到蒋衡跟前,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馒头。

这是小傻子这半年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蒋衡坐在稻堆上,长腿随意地支棱,他从兜里掏出烟,抽出来一根叼在嘴里,划了火柴点燃,甩了甩火柴上残留的火苗儿,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闻玉书。

在对方的催促下把野果子吃了。

太阳刺眼的很,天气热的厉害,田里的人们忙得汗流浃背,汗珠滚到地上,转眼就消失不见。看着闻玉书吃完东西,蒋衡拿起镰刀,继续割稻子。

闻玉书找男主蹭了一顿饭,没再心安理得麻烦人家,走到自家的田,按照记忆里一点儿残留的印象动手割稻子。

田间稻子有一种独特的香味,闻玉书没干过农活,刚开始还挺新奇,身后的稻子摆的规规矩矩,一排一排的,挺有成就感,时间一长,他哪哪儿都疼,稻子摆的也逐渐失去耐心,横七竖八的躺着。

他热得汗从额头流到下巴,苦着一张脸,腰疼,手腕儿也疼,加快速度割了好几把稻子,闷头咬牙干活,安慰自己应该差不多了,抬头一看好像没动过地方,他脸晒得通红,满眼的心如死灰。

……过了两点天气渐渐凉爽,但蚊子也多了,蒋衡割完自家的稻子,抬眼往闻玉书哪一看。

黄橙橙的稻田隐约露出来个戴着草帽的少年,他白净脸蛋晒得发红,像个小乌龟似的慢吞吞前进。

蒋衡忍不住一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去帮了他一把。

傻子心思单纯,见蒋衡帮他,很开心,拿着蒋衡的毛巾泡去河里洗,来回跑了好几趟,回来就嚷着让蒋衡擦一擦,还凉着呢,也没因为有人帮忙就不干活了,吭哧吭哧的割麦子,是个懂事的。

蒋衡用洗过的湿毛巾擦了擦脸,凉凉的水汽混合着一点儿说不上来的香味儿,他一顿,仔细闻了闻,那味道又消失不见了。

……可能是因为蒋衡救了闻玉书,也可能是因为在田里帮了他,之后闻玉书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蒋衡,见着他就乖乖喊哥,村里的人闲下来就坐在大柳树底下唠嗑,看见这一幕,就说完了吧,这下被黏上了,蒋衡叼着烟笑了笑。

夜里,白天累了一天,晚上家家户户早早就熄了灯,村里陷入安静,外面只有蝉叫的声音。

蒋衡半眯着眼睛起夜,刚要登上鞋,就被窗户口那一张小花猫似的惨白脸吓得一个趔趄,狼狈的摔下了床,他心脏狂跳,瞌睡一哄而散,吸了口气,吼:“靠,谁!!”

那人像是被他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撒丫子跑,蒋衡几个箭步冲出去,一把拽住了他脖领子。

借着月光一看,小傻子仰着小脏脸儿,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蒋衡气笑了,狂跳的心脏慢慢恢复正常,他鞋都没穿,拎着闻玉书,没好气:“大半夜的,干嘛呢。”

闻玉书身上脏的要命,一双黑眼睛泪汪汪:“媳妇……媳妇让我滚,猪圈臭,蚊子咬我。”

蒋衡听得忍不住拧眉:“你这媳妇……”

他做不出背地里说人坏话的事,不悦地啧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眼闻玉书,凑近了一闻,都有味了,一脸嫌弃带他去洗澡。

院儿里的大缸晒了一天,里面的水还是温的,蒋衡拿着水瓢舀水。

哗啦——,月光下,闻玉书白嫩嫩的身体印着一个又一个蚊子咬出来的红痕,腰侧还青了两大块,水流争先恐后划过嫩白皮肉,淅淅沥沥打在地上。

蒋衡叼着根烟醒神,懒洋洋的舀着一瓢水,给闻玉书冲身体,瞥了一眼他发青的腰,停顿一两秒,移向那可怜兮兮还在滴水的小东西,喉咙里溢出声哼笑。

一阵风吹过来,闻玉书冷得缩了缩脖子,眼睛眯了一下,从这哼笑中听出了一股轻慢的意思。他不着痕迹地往男主胯下瞄了一眼,也不知道是憋的,还是什么,男主那鼓起一大坨。

“………”会死人吧。

他干巴巴的心想。

男主真是……负重前行。

啪地一声,水瓢扔进了缸里,蒋衡凑近湿哒哒的闻玉书,颠了颠鼻子,仔细嗅了嗅。

猪圈的臭味儿不见了,一股幽幽的媚香从闻玉书皮肉里渗出来,混合着清凉水汽,融合成说不上来的味道,叫人心头一荡。

喉结滚动了一下,蒋衡放下他。

闻玉书的衣服都脏了,蒋衡嫌弃的很,扔进水里,找了一件自己的洗干净的宽松背心给闻玉书穿,让他进屋去,自己去撒尿。

等蒋衡放完水回来,一只脚刚踏进屋,动作便一顿。

夏天炎热,家家户户门窗都开着通风,今天是个圆月,月光顺着窗户洒进屋内,小傻子坐在凉席上,宽松的白背心遮不住什么东西,松松垮垮的穿在他身上,露出来的胳膊腿儿又白又嫩的,一看见他进门眼睛就亮了,欢快的摆了摆手,粉色的乳头若隐若现,引诱人的注视。

“哥哥哥,快来,我给你暖好被窝了。”

蒋衡眼皮猛的一跳,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心里有点儿不对劲,他皱着眉暗自骂自己刚才给人家洗澡的时候不还好好的,现在矫情个什么劲儿,啧,有病。他像是说服了自己,大步走到炕边坐了下去,脱掉鞋:“往里窜窜,给哥留个地儿。”

闻玉书乖乖“哦”了一声,往里挪了挪。

蒋衡躺在他旁边,闭着眼睛。

心里那股子古怪随着时间的推移只多没少,闻玉书洗干净了,他呼吸的时候那凉丝丝的香直往他鼻子里钻,闻得他越来越热,凸起明显的喉结挂着汗,滚了好几次。

他骂了一句娘,转过身,背对着闻玉书,却不自觉想起来刚才给闻玉书冲身体时不小心碰到的触感,燥热没有丝毫缓解,像往热油里扔了一把火,快把他烧死了。

男人就像紧绷着的弦儿,扯得紧紧的,说不定那下就断了。

偏偏小傻子没有一点自觉,睡得不老实,哼哼了几声,细细碎碎的摩擦声在身后,抓心挠肝儿似的。

蒋衡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着牙低声吼他:“再动老子给你扔出去!”

身后顿时消停了,蒋衡刚狠狠松了口气,就察觉那香味忽然逼近,小傻子坐起来,推了推他,难受的抽抽搭搭的声音带着哭腔。

“哥,痒,我好痒。”

蒋衡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回过身,想问问他那儿痒,就看见闻玉书黑眼睛含泪眼巴巴地瞧着他,掀开宽大的白背心,给他看自己身上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白生生的一片,猝不及防看了个满眼,他心头狠狠一跳。

傻子长得白,皮儿也薄,身上被咬出好几个小红包,被他自己抓红了,打眼一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谁用嘴巴疼出来的,一副好欺负的样。

他抽抽搭搭:“呜……,哥,好痒,你给我挠挠背。”

蒋衡从来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脖子上青筋都蹦出来了,一把拉过旁边的小毯子,扯到下半身盖好,骂骂咧咧的给他挠后背。

长年干农活,男人的手糙得厉害,粗糙的大掌伸进小傻子松松垮垮的白背心内,像是摸到了一盘水豆腐,嫩得男人都不敢使劲儿,生怕给他碰坏了,碰碎了。

凸起的喉结滚了又滚,脖子上都是汗,把领口都塌湿。

闻玉书趴在床上,小声抽噎,眼泪汪汪的眸闪过一丝狡黠,他动了动身体,嘟嘟囔囔:“哥,你手好糙。”

蒋衡语气十分不耐烦,嗓子也哑了。“忍着,别净事儿。”

……

发布于 2023-12-10 13:26 ・IP 属地浙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