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9月10日凌晨,党中央率直属纵队离开巴西地区向甘肃俄界进发,跳出了张国焘的阴谋陷阱,那么中央红军就能顺利北上?
挡在红军前路的还有一道天险——腊子口!
我们的融媒体车队继续沿着红军当年长征的路线前行。腊子口,藏语意为“险绝的山道峡口”,素有“人过腊子口,像过老虎口”之说,这道天险是四川通往甘肃的隘口咽喉,更是红军北上的必经之路。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形容的就是腊子口这样的天堑,这里两面悬崖陡壁、崖壁之下是湍急的腊子河,隘口宽约30米,抬头可见一线青天。在隘口处架着一座宽约1米多的小木桥,这是腊子口惟一的通道,敌人在小木桥后设下第一道防线,修筑了坚固的碉堡,部署两个营兵力并配有多挺重机枪,谁试图过桥抢夺隘口,国民党就可用弹雨把他淹没。而在腊子口附近的峡谷深处,敌人还配有重兵,可随时增援。
1984年,美国记者索尔兹伯里亲历长征路,尽管是在49年后,但展现在他面前的依然是险关陡崖。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一书中,索尔兹伯里写道:“任何人只要在今天看到这个地方就会明白,这个防守据点固若金汤。”
前有甘肃军阀拦截,后有四川军阀刘文辉追兵,周边还围聚着胡宗南部主力。彼时彼刻,红军别无选择,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若打不通腊子口,红军将被敌人合围,掉头南下、重回草原的机会都难有,毛泽东果断下达了两天之内拿下腊子口的命令。
“飞夺泸定桥”大家耳熟能详,核心在于“飞”,关键在于夺桥前红一军团第二师第四团的“疯狂”急行军。而这次突破腊子口的重任又交给了红四团,交给了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
9月16日晚间,腊子口战斗打响,红四团多次正面突击亦未能攻下隘口。王开湘和杨成武对腊子口地形反复观察后,随即改变战术,以二营六连从正面进行强攻,另外以两个连利用绳索攀登峡谷东侧悬崖绝壁,迂回至敌人侧后制高点。
峰峦绝壁,怎么攀上去?多年后,杨成武将军在回忆录中提到一位关键的小战士,“他只有十六七岁,中等身材,眉棱、颧骨很高,脸带褐黑色,眼大而有神。”这位战士是苗族人,在贵州入伍,跟随红军从贵州经云南进入四川,因而得到一个亲切的外号——“云贵川”。
“云贵川”从小采药打柴,爬山能力了得,顺利带领战友爬上山头,红军侧翼与正面相结合,最终夺下腊子口。
时任红一军团政委的聂荣臻对此役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如果腊子口打不开,我军往南不好回,往北又出不去,无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都会处于进退失据的境地。现在好了,腊子口一开,全盘棋都走活了。”
但遗憾的是,这位“云贵川”小红军没能留下自己的名字,而实际上,长征中还有很多这样的小红军战士献出生命或是失联。在腊子口战役纪念馆,展示了十余位查清身份遗留在当地的老红军,他们当时大多为10多岁的“娃娃兵”,其中一位原名吴绍军的战士在1934年参加红军时年仅11岁。
坦率地讲,很想探访当年加入红军的“娃娃兵”们,在那个年代、那个年龄,他们内心深处到底有何感想?
一“战”功成万骨枯!经此一役,红军一举突破国民党重兵把守的腊子口,打开了通往陕甘革命根据地的胜利道路。他们不用再回草地,也不用再去牛粪里清洗拣吃青稞,红四团已在前面奔行,下一个目标是哈达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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