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有其人,《关塔那摩日记》真实改编
摊开世界地图,北纬19.54度,西经75.9度,关塔那摩湾便位于古巴东南端关塔那摩省。湾中设有一处隶属美国海军的关塔那摩湾基地,占地116平方公里。举世震惊的“9·11”事件后,基地开始被美军用于拘留和审讯在阿富汗与伊拉克等地区的战事中捕获的恐怖活动嫌疑人与战俘。
据介绍,由于此地算是“租借”的古巴领土,法理上受刑人的权利不受联邦法律的保护与监管,美国政府可以为所欲为向受刑人迫供。近年来,随着“虐俘”丑闻的不时爆出与发酵,“关塔那摩监狱”逐渐成为“国际黑狱”的代名词。尽管饱受争议和指摘,时至今日,该监狱仍在继续运作。
电影《760号犯人》便是以这座臭名昭著监狱为背景,首次将此“拘留营”中发生的真实事件搬上大银幕。穆罕默德·斯拉希(塔哈·拉希姆 饰)1970年生于非洲的毛里塔尼亚(这也是电影英文片名为The Mauritanian的缘由)。2001年“9·11”事件后,他在毛里塔尼亚被捕。美国情报机关以他和基地组织有染为由,将其转移到关塔那摩监狱,囚号760。
2015年年初,英国坎农格特出版社与英国《卫报》合作,将其时仍被羁押在监狱中的斯拉希(2016年才获释)的著述《关塔那摩日记》正式出版,并在英、美、德、法、意等12个国家发售。借由它,外界获得了一扇观察美国反恐战争,特别是虐囚事件的窗口。
斯拉希在书中详细披露了自己在不同场合下遭受虐待的细节。有一段这样写道:“我的眼睛被蒙着,上了一条快船,在船上,他们让我喝咸水,这水肯定是直接从海里灌的,我觉得很恶心以至于吐了。”此外,书中还披露,斯拉希经历过长期被隔离、被锁链锁在地板上、被暴露在高温中,以及被剥夺食物和睡眠等一些列酷刑。一时间,国际舆论大哗。
电影《760号犯人》便是以斯拉希的《关塔那摩日记》为故事蓝本,于2019年年底立项开拍。据介绍,这部电影在早期开发阶段,就被称为《关塔那摩日记》,制作期间被称为《囚犯760》。2020年11月,片名被披露为《毛里塔尼亚人》。电影于2021年2月19日在北美上映。
值得一提的还有,这并不是西方第一次拍摄同关塔那摩有关的电影——1992年,汤姆·克鲁斯、黛米·摩尔两大巨星联袂出演的好莱坞剧情片《军官与魔鬼》(A Few Good Men)便是以该海军基地为背景,揭示了军中的潜规则以及骇人听闻的霸凌现象。其实好莱坞素有关注军中黑幕的佳作出炉,约翰·特拉沃夫塔主演的《将军的女儿》(1999)、罗伯特·雷福德主演的《最后的城堡》(2001)等不一而足。其中《将军的女儿》中有句经典台词,“在美国,处理事情的方式有三种:正确的、错误的以及军队的(方式)。”堪为此类影片立意的一大注脚。
从受害者到律师,朱迪·福斯特“严守人道底线”
《The Mauritanian》内地定档8月23日公映,或许考虑到直译为“毛里塔尼亚人”听来像是传记片或者地区风光片,才定名为《760号犯人》。在最新曝光的定档预告中悬念迭起,揭开了这桩长达14年冤案背后的各方博弈:代号“760号犯人”的斯拉希被军方指控为“9.11”恐怖事件的直接关联者,律师南希·霍兰德尔(朱迪·福斯特饰)心怀正义,抵住舆论压力担任其辩护律师,令事件发生意想不到的反转。随后,南希在与军事检察官斯图尔特·库奇中校(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饰)的交锋中,抽丝剥茧逐步逼近真相。
《760号犯人》导演凯文·麦克唐纳在业内素以擅长拍摄纪录片闻名。1995年,拍摄了个人首部纪录片《成为一名英国人》;1999年,执导纪录片《九月的一天》,该片获得了第72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长片奖。而在他掌镜的纪录片片单中,还曾涉及中国艺术家蔡国强、美国歌唱家惠特妮·休斯顿等。进入新千年后,麦克唐纳也曾推出《末代独裁》(2006)《迷踪:第9鹰团》(2011)《黑海夺金》(2016),在剧情片领域同样表现出不俗的掌控力。
“凡是黑暗处必定有光”,同步曝光的定档海报中,朱迪·福斯特、塔哈·拉希姆、谢琳·伍德蕾、“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等四大主演齐齐亮相,堪称实力派演员的梦幻联动。今年已经年届60岁的朱迪·福斯特,尚未成年便凭借在电影《出租车司机》(1976)中的精彩亮相,以及该片由此引发了里根总统遇刺案而广为世人关注。
童星出身,成年后的朱迪·福斯特再次被业界关注,则是凭借在律政佳作《被告》(1988)中的出色演绎。《被告》同样取材于真实案件,同此次在《760号犯人》中饰演的为无辜蒙冤之人争取自由的正义律师不同,彼时朱迪饰演的是一位在强奸案中受害的问题少女。该片也是好莱坞第一部直接描写强奸罪行的电影,还探讨诸如指责受害人、厌女症及创伤后压力症候群(PTSS)之类的话题。时移世易,三十多年后再度涉及律师题材,她的心境与表演功力自是不同。
饰演“760号犯人”的塔哈·拉希姆,是一位80后阿尔及利亚血统的法国演员。今年发生在他身上的好消息是将搭档华金·菲尼克斯,出演雷德利·斯科特执导的传记片《拿破仑》。在《760号犯人》中,拉希姆有多场酷刑戏,他将犯人苦楚与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片中当两位律师第一次讯问斯拉希时,斯拉希坐在黑暗之中向光亮处偏头,代表其对自由的渴望,但明显可以感受到他对于来访者的不信任——随着剧情的推演,观众会揪心地发现,每次有新的来访者,斯拉希遭遇的酷刑都会上升一个强度!
《760号犯人》是一部抗诉不公,呼号正义的电影。片中特别安排了一段属于“不敢确定主角是否无辜”的状态,导演或许是想借此拷问观众:换成是你,你的朋友或同事在9·11事件中罹难了,面对这样一个嫌犯,你会怎么做?你依旧坚持程序正义吗?还是会屈从于内心的恐惧和怒火,做有罪推定并滥用私刑?片中朱迪·福斯特饰演的南希·霍兰德则为世人做出了榜样:不论主角是否真的犯下罪行,都不该影响对待他的方式,以及该走的法律程序。就算斯拉希真的是罪大恶极的9·11恐怖袭击共犯,对待他也要严守人道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