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放弃国外的优厚待遇回到中国;在办公室内摆上家人的照片,可以看出,舒红兵是个恋家的人。

念高中时,他打着赤脚、依靠救济上学。考上兰州大学后,只能穿件单衣、拎个小包去报名,差点被北方的寒流给冻僵。“大学老师赶紧送来被褥,学费全免之外,拿的是甲等助学金, 21 元钱。”舒红兵至今历历在目。

1987 年他毕业于兰州大学生物系,同年 9 月起到中国医学科学院基础所细胞研究室,从事逆转录病毒载体介导的基因转移及其治疗研究, 1990 年获得硕士学位并赴美。

1990 年到 2005 年,舒红兵在美国呆了 15 年。他说:“出国那天,飞机起飞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会回国,因为我没任何理由留在那,我绝不会加入美国国籍。”

他仅用两年 10 个月就获得埃默里大学博士学位,创造了该校生物医学领域最短时间内获得博士学位的纪录,据说至今无人能破。

攻读博士后时,世界顶尖的杜拉瑞克公司哥德尔实验室竟主动联系他,问他是否愿意来学习。舒红兵喜出望外又惊诧不已,原来他的博士导师暗地为他写了三页半的推荐信,信里有这样一句话: This is a man with a mission (这是一个天将降大任的人)!

就这样,开发人类第一批基因工程药物、 41 岁即成为美国科学院院士的传奇人物大卫·哥德尔,成为舒红兵的博士后导师。

大卫·哥德尔有个习惯:每年感恩节邀请一个他认为最优秀的博士后,到他家里一起共进晚餐,而舒红兵是唯一一个连续两年被邀请为座上客的博士后。

2005 年,舒红兵应聘成为武汉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那时,他在美国已拥有自己的实验室,每年几百万美元的实验经费及多名博士后研究生。“我此前没来过湖北,更没来过武汉,武大要求我一周内签约,我考虑好就来了。”舒红兵说,自己是一个敢于决定的人,认定的事就一定会义无反顾,全力以赴。他甚至让妻子中断了在美国的博士学业,回国全身心投入武大生命科学学院的建设发展。 2011 年他当选中国科学院院士, 2012 年当选发展中国家科学院院士。

今年,是舒红兵第二届院长任期的最后一年。他告诉记者:“我不想再续任了。我一直认为,院长最多任两届,就应该有新人来接棒,要有新的气象,新的做法,对学院发展带来新的影响。”

说起 8 年来学院的变化,舒红兵透露着一份自豪与快乐——

他来之前,武大生科院只有病毒学和植物学较强。 8 年来,学院引进了 20 多名年轻教授,最年轻的 30 岁,绝大部分从事的研究与疾病健康相关。这是一个根本性的改变,改变了生科院狭窄的学科结构。

他对“学术不端零容忍”,创造条件让每个老师学生安心做事,不折腾,学院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根本变化。他来之前,学院的科研经费只有 2300 万,从 2010 年开始每年都超过 1 个亿。

2006 年在武大理科申请到第一个 973 项目(国家重大基础研究项目),随后几乎每年主持了新的 973 项目。和袁隆平院士领导的湖南杂交水稻中心合作,建立了一个杂交水稻国家重点实验室。 2012 年,他在武大培养的第一届博士生中,钟波同学获得了全国百篇优秀博士论文,实现了学院零的突破。

说起自己的学生,舒红兵比介绍自己要兴奋得多。他说,钟波本科学的是英语专业,读研究生时却学生物学,历经学术研究的艰难险阻,“半路出家”成为学院传奇,实在不容易。

“现在很多人将我的老师大卫·哥德尔、我和钟波同学,称为国际生命科学领域的三代传奇。”舒红兵开心地说。

在他狭小的办公室里,一面墙是他孩子的多张照片,而放在办公桌上更近位置的,是所教过每一位博士生的留影。

舒红兵说:“从打着赤脚上学,到今天成为院士,我的生活变化太大了,能够亲身经历祖国大变革时代,我确实深感幸运,也感到自己的生命很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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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件来源:《 湖北日报 2013 6 13 日 本网编辑:吴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