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架构的江湖不仅有恩怨仇杀,还夹杂了许多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要是问哪一部金庸小说铺设了最多的爱恨纠葛,答案非《神雕侠侣》莫属。
的确,纵观全篇《神雕侠侣》,金庸牢牢抓住一个“情”字,巧妙地将武侠和爱情融合在了一起,就连年仅16岁的郭襄也情迷杨过、无法自拔。
不过,根据后续之作《倚天屠龙记》的线索来看,郭襄暗中做了一些事情导致容貌大变,以至于不愿再见杨过。
一、杨过与郭襄
杨过俊美潇洒,是金庸笔下最有魅力的主角。杨过13、4岁的时候曾紧紧抱住李莫愁,可杀人如麻的李莫愁却被杨过抱得心神俱醉、骨软筋麻,到了后来不忍心对杨过痛下杀手。
待杨过长到20岁的时候,初涉江湖的他更是魅力非凡,陆无双、程英、公孙绿萼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她们几个不是为了杨过香消玉殒就是落得终身未嫁的悲凉下场。
在神雕的末尾,年仅16岁的郭襄和杨过仅有数面之缘,依旧逃不过杨过的“魔爪”。原来在风陵渡,郭襄和杨过第一次见面,尽管此时的杨过戴着丑陋的人皮面具,但郭襄的直觉很准,她可以肯定, 在面具下,必定藏着一张丰神俊朗的脸。
果然如郭襄所料的那样,在拿出一枚许愿金针之后,郭襄如愿以偿地看到了杨过的庐山真面目。此时的杨过虽然饱受情伤、清癯憔悴,但仍是神采飞扬、魅力四射。
随后杨过又大张旗鼓地为郭襄庆祝生日,随着二人越走越近,就连愚笨的郭芙也看出了端倪。书中这么写的,郭芙心道:
他在襄妹生日那天送了她这三份大礼,我为甚么要恨之切骨?他揭露霍都的阴谋毒计,使齐哥得任丐帮帮主,为什么我反而暗暗生气?郭芙啊郭芙,你是在妒忌自己的亲妹子!他对襄妹这般温柔体贴,但从没半分如此待我。
身为作者的金庸也在《后记》里写道,郭襄这样可爱的一个小妹妹,秀美豪迈,善解人意,聪明伶俐,杨过心中早就真的喜欢她了,给她三枚金针,就是说:“不论你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允!就是要我为你死了也可以!”
遗憾的是,小龙女后来又被金庸写活了,随着杨过、小龙女的久别重逢,郭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杨、龙二人缓缓走下华山。
不过,金庸一向善于架构剧情,郭襄和杨过的故事并没有就此结束,在后续之作《倚天屠龙记》里,郭襄骑着青驴四处追寻杨过的踪迹,却在40岁的那一年突然停下了匆忙的脚步。
二、40岁的决定
金庸曾反复在原文里提及: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确,关于这个问题,读者们也无法回答。只因感情这个东西很奇妙,往往会让人身不由己。于是我们会看到,郭襄明知杨过已为人夫,仍从南走到北、又从北走到南,为的就是再见神雕大侠一面。
为了追寻杨过,郭襄没有见到郭靖、黄蓉的最后一面,甚至还背负了不忠不孝的骂名。然而让人奇怪的是,郭襄在40岁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决定,原文写道,恩师与郭女侠在少室山下分手之后,此后没再见过面。恩师说,郭女侠心中念念不忘于一个人,那便是在襄阳城外飞石击死蒙古大汗的神雕大侠杨过。郭女侠走遍天下,没再能跟杨大侠相会,
在四十岁那年忽然大彻大悟,便出家为尼,后来开创了峨嵋一派。
大家注意金庸的用词,他用了一个“忽然大彻大悟”。一个“忽然”表明郭襄必定遭遇了什么变故,这才万念俱灰、落发为尼。
想要知道郭襄遭遇了什么,就得看一看金庸在新修版《神雕侠侣》里改动了什么剧情,通过这条隐藏线索,就能窥见郭襄的秘密。
三、郭襄暗中做了什么?
金庸在晚年发行了新修版系列,在新修版《神雕侠侣》的末尾,金轮法王和杨过在襄阳城爆发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打斗。
杨过险象环生之际忽地使出了黯然销魂掌,打得金轮法王跌落高台。金庸写道,
高台连连摇晃,格格剧响,高台倒将下去,郭襄势必殒命……郭襄急忙睁眼,却见是金轮国师从高台跃下,一足跪地,双手撑起火柱,运起龙象般若功,向外挥出……
郭襄死里逃生,扑过去扶起软瘫在地的国师,只叫:“师父,师父!”国师缓缓睁眼!说道:“好,好,我终于救了你……”话没说完……金轮国师不住喷血,眼望郭襄,微微含笑,瞑目而死。郭襄伏在国师身上,又感又悲,哭叫:“师父,师父!”
不难看出,在金庸的改动之下,郭襄最后认了金轮法王做师父。原来金轮法王本想掳了郭襄当人质,可法王却发现郭襄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
为了能将西域绝学无上瑜伽密乘传承下去,法王竟一心想收郭襄当徒弟。然而不管金轮法王如何软磨硬泡,郭襄却不愿认他做师父。
不过在金庸的改动之下,金轮法王临死前救了郭襄一命。望着口吐鲜血的金轮法王,郭襄心神大震之下终于喊了法王“师父”。
可别以为郭襄只是动动嘴皮子,以她有情有义的性格来看,她势必会接过法王的衣钵,专心致志地钻研那门“无上瑜伽密乘”。
郭襄的天赋的确非同小可,在倚天的开篇,年仅19岁的郭襄竟能使出打狗棒法、一阳指、泥鳅功、玉女剑法、落英剑法、空明拳,就连杨过教张三丰的三招,也被郭襄学了去。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郭襄和无色禅师较量之时,郭襄使出的招式已到了无招的境界,那门打狗棒法被郭襄夹杂在剑法之中,似棒非棒、似剑非剑,竟将一代宗师无色禅师惊得后背发冷。
以郭襄的资质来看, 金轮法王留下的无上瑜伽密乘极有可能被郭襄悟出了七七八八,可无上瑜伽密乘虽然威力惊人,却会改变修炼者的容貌。
原文道,
郭靖与黄蓉互望了一眼,他们曾听黄药师说起过密教金刚宗的奇异武功,练到极高境界之时,顶门微微凹下……
可以预见的是,法王虽然救了郭襄一命,但他终究是入侵襄阳城的大恶人。即便郭襄喊了他师父,有心要学那门无上瑜伽密乘,但郭襄只能避开父母以及群雄的耳目,偷偷参悟这门艰涩难懂的西域绝学。
可让郭襄始料未及的是,随着无上瑜伽密乘越练越久,她的脑门越来越凹陷。郭襄初时没发觉,在她40岁的那一年,她忽地发现自己的脑门凹了一大片,再也没了往日的清丽脱俗。
容貌的改变让郭襄自惭形秽,她不断地问自己:你变得如此丑陋,就算真的找到了大哥哥又如何?
如此一来,就能解释郭襄40岁那年为何忽然大彻大悟,也能解释郭襄明明落发为尼,仍给弟子取名“风陵师太”,原来不是郭襄迷途知返,而是她容貌大变。自卑的郭襄不愿再见杨过,只能将这份思念埋在心中。
正是:与其天涯思君恋恋不舍,莫若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