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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我想,再铁石心肠的人,看完张桂梅老师的故事也会红了眼眶。
2019 年高考,华坪女高一本上线率达到 40.67% ,本科上线率 82.37%,排名 丽江市第一 。
这是央视面对面采访的开头,单单看到这三个数字,我已经鼻酸。
倘若说她们从小受尽宠爱,家境优渥,上着七八个辅导班,学着钢琴绘画小提琴,所以才有这样的成绩,这丝毫不会令人触动。然而,这些女孩子,都是大山中最贫困家庭的女儿们。所以,她们被父母嫌弃,要求她们早点打工挣钱;她们吃不起菜,只能干啃饭,存起一毛一毛的角票当学费。
为了让女孩子也有受教育的权利,张桂梅把她们一个个从辍学边缘抢回来。她跟村干部说:这个孩子我一定要领走,一定让她读书。不要你一分钱,我自己出钱。
但是一个人的能力太有限了,辍学的女孩子依旧数量庞大,今天班上还能看见的孩子,第二天就消失了。经济落后的大山村,但凡有点教育资源,也全被父母倾斜给家里的儿子,女儿在他们眼中算什么?不过是可以随时打掉、丢掉的累赘罢了,可能到结婚要彩礼时,这些人才想得起自己家的「丫头片子」。
为了让女娃有学可上,张桂梅萌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希望能够 专门为这些女孩子办一所学校 。很多人反对说: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办这种性别分开的学校?
但张桂梅坚持认为: 女孩子受教育,可以改变三代人 。如此一来,视女儿如草芥的现状才会改变。
为了办这个女高,她四处游说别人捐款,被人当成骗子、乞丐,挖苦她「戴着眼镜出来骗钱花」。从2002 年到 2007 年,张桂梅每年利用寒暑假到外地筹款,但总共只筹到一万元。
为了办学,遭别人五年的嘲笑、挖苦和误解,试问单凭这点有几人能做到? 后来,一位记者看到她穿着破了的衣服去开人代会,报道了她的事迹,她的梦想这才得以实现。
02
然而,新学校条件简陋,招不来老师,学生也隔三差五就辍学。张桂梅走了无数次大山,才把六名辍学少女中的两个人带回学校。因为学生基础差,师资力量跟不上,第一年高考一本率只有 4.26%。
为了让孩子们的成绩提上来,她规定:「每天早上 5 点多起床,夜里 12 点后休息,3 分钟之内从教室赶到食堂,吃饭不超过十分钟。」
孩子们往死里学,她心疼却别无选择。
她说:我知道刷题不好,我也心疼,但我们真的没办法。 我不这么干,我的学生就上不了浙大,现在我的学生可以考到浙大、厦大、川大、武大。
正是因为这种拼命,才有了开头那么亮眼的数字,一本上线率高达 40.67%,排名全市第一。
然而,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现在的她,身上有肺气肿、肺纤维化、小脑萎缩等十几种疾病。到现在,她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家。平时她就住在学生的宿舍里。尽管上楼时,她一瘸一拐,但为了方便管理学生,她把宿舍安排在三楼,选了最靠近门的床位。主持人问她为什么,她说:如果有事,她能第一时间冲出去,保护学生。
03
「我是女高人,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是女高人,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这是张贵梅老师为女高的女孩们所定的校训。
在她心目中,每一个没钱读书却咬牙不放弃的女孩子,都是未来的高山。每一个被父母践踏却志在四方的女孩子,将来都会达到群峰之巅,俯瞰过去二十年的泥泞与不堪。每一个熬夜读书,渴望改变命运的的女孩子,都是人中英杰。
谁才会像她一样对你有如此坚定,喷涌无尽的信心?谁才会像她一样在你寂寂无名,一无所有时,许诺给你整个世界?谁才会像她一样,豁出命来从把你埋在黑暗泥垢之中的命运手里,把你一点一点挖出来,挖到她吐血,挖到她几乎油尽灯枯?
只有妈妈才会做到。
只有把学生当成自己亲孩子的人,才会做到。
她若不是把每一个女娃娃当成自己的闺女,怎么会如此痛心疾首,见到之前的闺女为了安逸舍弃自己独立的身份?又怎么会明知道会这番言论会引起巨大争议,仍然直言不讳?
所以,你说,她为什么反对自己的孩子当全职太太?
全职太太本是一种人生选择,但大山的孩子,贫穷让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她们无法温和地走进那良夜 。 因为一人图安逸,就会让这个群体面临覆灭的危险。
张桂梅老师、她的同事们、那些成功考上大学的女孩们、所有好心人,她们的努力不应该白费。
「我是女高人,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是女高人,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