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奇怪的悍匪砦(太吾绘卷同人)

5 个月前

简短的声明:


本文系作者原创,与在pixiv及另一论坛上发表的作者是同一人,在知乎上发表只为参近日的同人赛事。


(应该没有别的要声明的了,以后想到再补充。)



第一章:太吾寻见悍匪砦,地痞劫男生女貌


虽然此地的地形曲折隐蔽,而且还人生地不熟的,但凭借着在外游荡的各类外道,太吾心明和阿牛还是顺利找到了这里。

“哈,心明。这悍匪砦劫掠周遭百姓如此之久,里面定有不少财物,既然财物如此之多,那必然有不少寻不到失主的财物,你说我们……”

“阿牛,我知道你已经决定不再轻易助人,但就算分赃,也要等到我们打下了寨子再说。不然你说只要那些找不到失主的东西,那万一寨子里还真没有这种东西,你不还是要闹?更何况……”太吾顿了一下,环顾四周,接着说,“刚才我们遇到的几个悍匪,不都是慌慌张张地从寨子那往外逃的吗?或许,有更为险恶之人要换了那寨子的主,才会让那些悍匪放下屠刀也要逃离……”

“说的也是,若是借机讨伐了更为凶恶的外道巢穴,那此地必然要欠我们更多恩义,也能让我们的威望更为……”

“看,阿牛,那边又有一个逃出来的女地痞。”太吾手指前方,只见一个地痞打扮的女人一路狂奔。

此时,那从山寨门口逃出来的女地痞也注意到了太吾,阿牛两人,上前问到:“喂!你们两个不要命的!来这地方做甚?”

“啊!这位姑娘,我们两人来这里,是来铲除这一山寨的,姑娘既然是要逃离这个山寨,那还是早日离开,不要卷入其中就是。”因为女的地痞并不常见,所以太吾心明也不太能笃定这女的,是地痞还是抢了地痞装扮出来逃命的人质,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比较客气。

“哼!你这厮也把我当女的了?正巧,我身上少了跑路的盘缠,两位来惩奸除恶的大侠,能否分我些许银钱做盘缠呢?”语毕,那女的就已经掏出了大铁刀,准备向太吾袭来,那地痞心想,这人双手空空,一副无牌可出的样子,对上拿着古锭刀的自己,必叫他大败而归。

两三招后。

那地痞出招之前算错了很多地方,首先,他不是界徐盛,拿着古锭刀去砍空城的人是不会加伤害的;其次,这是“太吾绘卷”同人,不是“三国杀”同人,就算他是界徐盛,也没人会来犯大吴疆土,所以也没法击而破之;再次,太吾心明并非手无寸铁,只是手里拿的木针太小太细了,这地痞没看到;最后,也是他绝对不知道的一点:太吾开的是最低难度,他打boss都是跨级打的,岂会被一个无名小贼给打败?

太吾心明不过三针,就将这地痞打得筋脉封闭,四肢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嘴在那边求饶。“两位大侠饶命啊!小的实在是有眼不识泰山,吃了熊心豹子胆才打二位的主意啊。两位大侠赶紧放我走吧!我保证金盆洗手,再不抢劫路人啦!”

阿牛:(叛逆)“吵死了!我们一句话没说你就顶十句话,让你说话了吗?”

心明:(仁善)“也别吓着她了,毕竟对方已无威胁,不必如此出言不逊。”说完,心明才走近被自己定住了身的地痞,向他询问:“既然你是从这悍匪砦中逃出来的,那可否告诉我,寨子里发生了什么?你又是为何,以及如何出逃的?”

地痞:“好,好!大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呃,对了,说了能放我一条生路吧?”

阿牛:“那要看你说多少了……”

地痞:“好!好!我说!是这样的:

早些月份,我们寨子截了一路商队,虽说我们看货车上似乎货物不多,但见那运货的人似乎是西域的胡人,便笃定他们车上的东西乃是西域珍宝,便没放过。虽然那些胡人会点咒语,就那种类似于然山派的那些邪门咒语,但终归是娘们,而且各个精神颓废,所以我们大获全胜。虽然一个都没抓住,但那货车上的商品我们是全都运回寨子里了。

直到回到寨子,弟兄们才开箱验货,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各式各样的古怪珠宝。虽然我们都知道珠宝值钱,但是怎么卖,卖什么价全寨子里是一个知道的都没有,于是大家伙就只是捡了几个自己喜欢的揣兜里,剩下的就一直堆在寨子的仓库里没动过。

接下来就是重点了!我们的二当家在大伙捡珠宝的时候啊,就捡了一块,像夜明珠一样,会发光的珠宝,只是这夜明珠发荧光,二当家捡的这块,发紫光。

当时大伙只是夸这二当家有眼力,捡的珠宝在大伙当中最好看,最迷人,也就没当回事。可谁知,这二当家捡了这珠宝后,就一直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叫她吃饭说送到门口,叫她越货她说身体乏,连大当家的面子都不肯给。她平日里喜欢在寨子的地牢里对人施酷刑,我们就把抓来的男人都关那里,这地牢的俘虏按理活不过三日,二当家不出门的那会,那些个俘虏当时都快给咱养肥了。不管兄弟们如何关心,这二当家就是不肯从自己的屋里出来。

结果就上个月,一个晚上的时间,大家一早起来就看见这二当家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了!就是……她身上的变化有点大,当时她那样子就着实让大家想入非非,反正我当时是什么玩法都想了一遍……”

“唉你等等。”可就当这地痞说到黄色的幻想内容的时候,阿牛却突然打断,“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这人是男是女啊?明明长了一副女人相,嗓音也是娘们的嗓音。怎么说的话,净是一股男人味?我也见过没有女人味的女人,但你这样的我倒是头一回见。”

“我,我是男人啊!不是女的!”可才叫喊完,这地痞又突然像是没了自信一般,毫无征兆地扒开自己的裤子,低头确认了一下。这一动作直让心明和阿牛害羞,扭了头看向别处。在地痞确认完后,那地痞又强调般大喊:“我真是男的啊!”

阿牛:(叛逆)“成,成。你是男的,你是男的。反正这事就你知道。”

心明:(仁善)“我们相信你,毕竟你也不必在这事上有所隐瞒啊……”

心明:“不过这是什么情况?莫非……男生女相?”

女(?)地痞:“不是什么男生女相!先听我说完!

哦,说到这也提前和你们说一下,我们寨子的三位当家里,就二当家是女的。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这二当家除了长得比以前好看了以外,身上还长出了些奇怪的东西,像牛角啊,蝙蝠翅膀啊,好像还有根细细的尾巴?虽然当时大伙都注意到了这些,但当时我们全都看着那二当家的美色出神,直到她把我们全都打趴了我们才缓过神来。

在之后,这二当家就反客为主,把大当家关到自己的那暗牢里,自己接手了这悍匪砦。后面这诡异的事情就来了,这二当家不知从哪搞来了一种熏香,这闻到的人就会逐渐变成女的!喏!就像我这样,先是长相开始变成女的,再是嗓音,当时我逃出寨子的时候,不少人连男根都没了!”

心明:“那现在还在寨子里的人……”

地痞:“去掉大当家本人是被关起来了,三当家还有不少人是大当家对他们有恩,所以还在寨子里试图救出大当家;还有的是当年躲避城里的侠士来寨子,本就无处可逃的;还有的,就是被这二当家的美色迷住,不做男人也要留着的。再有,就是像我这样准备逃出去的人了。”

心明:“方才听你提到这二当家是拿了一块会发紫光的玉石后才变成那样的,那那块玉石现在……”

地痞:“那块玉石啊?后来有人去二当家房间里找过,那块玉石已经不发光了。不过这二当家后来用的香薰的颜色倒是和那玉石发出的紫光一模一样。哦!还有,大家要反二当家,和她打的时候这二当家偶尔还会放出些许异术,也会发这紫光。反正大伙觉得定是这二当家从那紫玉石里吸了什么内力,才会变成那副妖魔样子的。”

心明:“嗯……原来如此……”

地痞:“总之那二当家现在十分古怪,似是妖魔附体。为报两位大侠不杀之恩,还望两位大侠听小的一句劝,现在这寨子,妖魔当道,不是一般人能平定的啊!”

阿牛:(叛逆)“哈!妖魔?那你可知道刚刚打赢你的这位是什么人吗?心明!告诉他你姓什么,看看这没见识的小贼会露出什么表情。”

心明:(仁善)“阿牛你别这样,搞得这名头是用来吓人的似的。不过这位姑,啊不是,这位先生,吾乃‘太吾’,即使是相枢,我也要斩除,其他妖魔,我也不能放任。”

这地痞一听到“太吾”的名号,忽地露出了一个阿牛认为十分有趣的惊恐表情,随后又是一阵面拜皇上的阵容,三跪九叩地又开始说:“啊!竟,竟是‘太吾’!是,是小的有眼无珠,方才竟然对太吾出手,还望太吾大人有大量,能原谅小的无礼啊!”

阿牛:“嘿!你知道就好。”

心明:“哎,阿牛。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我也是第一次出来铲除外道巢穴,怎么感觉这地痞见了我就跟见了什么杀人不眨眼的无名大侠一样?”

阿牛:(摇头)“不清楚,管他干嘛。”

地痞:“……”

心明:“好,这样,你若能再帮我一个小忙,我就放你走,可以吗?”

地痞一听,终于讲到他最想听的部分了,马上又来了兴致。“大侠您说,小的就算是为大侠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心明:“那悍匪砦怎么走?能帮我带个路吗?”

“好好好!不就是带个路……”不知是这地痞缺少幽默感还是太有幽默感,明明只想保命的他竟然会说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样的话,可现在真的要他做点有风险的事的时候,那怂得啊。“啊!带路?!不不不,我,我不回去,大侠还是另想他法吧……”

可地痞看着太吾心明那仁善的眼神和阿牛那半威胁的,叛逆的眼神,心中还是有点发怵,尤其是当他隐约能感受到那阿牛把自己全身的真气凝聚得更具攻击性(催破)的时候,这地痞又开始从新思索。“大,大侠……这边走……



第二章:百万悍匪无男儿,三当家战不三合


在打退了几个同样从寨子里逃出来的山贼后,心明、阿牛和引路地痞三人依旧一路朝悍匪砦走去,可走到一半,那引路地痞突然停下,嘴中喃喃说到:“哎?奇怪了?我记得就在前面啊……”


心明:“怎么了?迷路了?”


阿牛:“怎么了?变成女人后脑子都不好使,迷路了?”


本来还想说下自己困惑的地痞听到阿牛的话后,突然就不想说了,只是继续沉默地带路。可是才又绕了个弯,那地痞又开始自言自语:“不对……嗷!不对!我TM走错了!不对!”


正当心明心中充满失望,阿牛心中充满愤怒时,那地痞又说:“哦!对的!对的对的。”


但事还没完,两人刚松一口气,才又踱了两步,那山贼又说:“不对!哎呀不对!这一步转五不对的。”


这下是彻底把阿牛给激怒了,跑到那山贼面前问他:“喂!你是不是瑇镓鲔縩皀?”


“啊?”地痞很疑惑,阿牛明明是用口头说的方式跟他说话,可唯独那句话的最后五个字他却只能用肉眼看到。


“我说!”阿牛见对方如此状况之外,心中更为生气,“你可是在戏弄我们?!”


心明:“阿牛,你先松手。到底怎么回事?真的迷路了?”


地痞见救星来了,当然是把自己遇到的情况全盘托出:“是这样的,平时我们寨子的人就是按照这条路出入寨子的,通常走到这的时候就能遇到几个排队等桌子的弟兄们了,可是我看路是对的,兄弟是没的,便以为是走错了。一想到如今寨子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才记起来为什么这一路上会找不到一位弟兄,也是同样的道理,走到这就应该能听见三当家设打擂下注的地方的喧闹声,现在也是没听到,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走错了,所以才说自己‘不对,不对。’走错路的。”


听到地痞说的情况,心明和阿牛两人心中也泛起同一个疑问:“一步转五到底对不”哦不对,我TM说错了,他们思考的是:“现在这地痞带的路是不是对的?”


阿牛:(叛逆)“反正最后到了就行,先走着吧。”


心明:(仁善)“你要相信自己,毕竟这里就你最熟。”


总之最后大家还是一致认定,继续跟着地痞走就是了。


而事实证明,地痞也没走错,才几分钟,他们就已经看到三当家他们了。


地痞:“两位大侠,看!就是前面,那些围着桌子坐着的就是寨子里的其他人和三当家了!”只见远处一片空地上,数十张赌桌散在那里,周围也坐着许多,女人样貌却完全不修边幅,山贼打扮的人,颓着脸,丧着气,没神地呆坐在那。虽然大伙都是一样的低迷,但坐在那唯一一张虎皮座上的女的依然十分显眼,稍加猜测就能知道那人便是这里的三当家了。


可看到一寨子的人全无斗志,没有要找麻烦的意思,反而让太吾心明感到些许警惕,转身问地痞:“那位是三当家?你不是说三当家在力图救出你们的大当家吗?他们这是在干吗?”


“我,我走之前三当家还在集结人手,现在这副模样……我不太确定……不过,我记得以前截货时,若是兄弟们损失得多了,三当家就会露出这副表情,所以我猜,是营救大当家的行动没成功吧……”


阿牛:“如此便好。去,和你们三当家说一声。就说太吾来了,寨子太平了;太吾来了,青天就有了!”


可这时,那地痞却露出了胆怯的神情,弱弱地说:“我……我不去……你们直接去找三当家吧,我……我不见她……”


阿牛:(叛逆)“怎的?觉得自己的家伙在,但三当家的没了,会忍不住去填满她?”


心明:(仁善)“这般调戏他作甚?话说你又是何缘由,不肯去见这三当家?”


地痞:“当,当时三当家集结人手,我是答应了三当家后又临时反悔,跑了的。心里有愧,无颜去见三当家……”


心明:“好吧,心魔难治。阿牛,你且先照顾好他,我去找那三当家去。”太吾心明一想到那相枢每每都是乘人心神悲观之时夺人心智,便不想强人所难,让这地痞做这些不情不愿之事。


但即使如此,穿过那些垂头丧气,团坐在那里的山贼们也是一件充满了压力的事情。心明从这些山贼走过,就犹如在趟过一滩死水,自己明晃晃地挤过她们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有反应,也给了心明不少的压力。终于,在行将靠近三当家的时候,一个身处三当家旁边的山贼和三当家说话:“三当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现在不管是跑还是和那魅魔拼命都比现在我们干杵在这里强啊……”


三当家先是瞪了提话茬的山贼一眼,似乎是想要她不说丧气话,可自己要开口时,却也泄了气:“大当家肯定是拼了命也要救的。可是,当时我们还是男儿身的时候都打不过那魅魔,现在拿刀都比平时慢了半拍,怎么救啊……”


“这双拳难敌四手,我们趁那魅魔在空旷地方的时候埋伏她,也许,也许……”分明是自己提的计策,却也是说到一半,心中就弥散开一股“失败主义”的想法,没了继续提议的想法。


见山贼不再说话,三当家便帮她补充:“我们从开始到现在,连提刀找她的本事都没有,还谈什么埋伏……哎……那句诗是怎么说的来着?‘咱几号人齐卸甲,竟无一人是男儿。’哈,倒是真的应景……咱们这帮人都成女人了,又没有谁知道女人怎么打架,怎么去救大当家啊……还是只能指望我们这里出个男人啊……”


虽然心明自己就是男的,但听着这段有那么一丢丢大男子主义的发言,还是有点难受,只是性格仁善的他最终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半安慰地插嘴说:“我可以为你们出一份力。”


“啧,谁啊?不知好歹地就说要帮别人?你打得过那魅魔吗?就在这里大放厥词?你是男人……吗?”可当三当家转头真的看到了个男的的时候,提问的语气都变了。“男人……男人……”呃……好像不仅仅是语气变了,这女人形象的三当家看到面前有一个男的的时候竟然眼睛里都开始冒爱心了,再加上她嘴中碎碎念的那个词汇,着实让人担心她的精神状态。但很快三当家就调整好了状态,像是突然被打了管兴奋剂一样,拿起自己随身的铁刀就站在自己方才坐的虎皮座上,自上往下看着心明,像是要全球广播一般高声喊着:“我早就听那魅魔说了!若是采了男人的阳气,或许能重得男儿身!”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三当家自己知道这是在说谎,“那魅魔”啥都没说,采阳也不能复归男儿身,只是被那二当家的熏香所影响,临时编了个满足自己私欲的借口罢了,“弟兄们,让出片地出来摆擂,我要让这男人服服帖帖地拜倒在我面前!”


方才被心明推开都无动于衷的那些山贼们在听见三当家的全球广播后齐刷刷地才抬起头看向她,而当三当家喊出要“摆擂”时。整片原本死寂沉沉的空地上爆发出了彻天的欢呼,散乱却迅速地开始让出一片地。而让到一半,那三当家边上的那山贼又补充着喊到:“大伙们别消沉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还是像平时那样,比武打擂!那,那边那几张赌桌都放放好,还是像平时那样,赌这男的几时被三当家打倒!是跪地求饶,还是抱头鼠窜!好不好!”


正身处人堆之中,这几个山贼的喊声不能说是震耳欲聋吧,至少也可以说是震耳已聋,太吾心明才明白自己已经被卷入一场谁都没预料到的擂台时就被震得耳朵疼,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好像被几个山贼拉到了擂台的一端,不过心明的内力雄厚,赶在她们设好擂台前就缓好了神,也有幸注意到对面三当家的配置,“果然,变成了娘们,虽然提不起刀了,但还好学了点棍法。”


拿棍吗?……虽然自己也无甚膂力,但凭借一套从百花谷学来的御针术和义父所授的小纵跃功,打一些速度慢,又打不远的人时,基本上对方都没出手的机会,但对上耍棍的……


“虽棍属于长兵,较于其他兵刃,打得更远,但还是不及这木针可及的距离长。”


“哎?阿牛?怎么你也出现在这擂台的围观席上了?”


“哈!我可是你的同道啊,岂有你要打架,我不来搭手的道理?放心,那带路的地痞就在这,咱迷不了路。”


“话说阿牛,我现在才觉得奇怪,怎么我莫名其妙就和这三当家兵戎相见了呢?我和这三当家不说利益共同体吧,至少也是矛头一致啊。”


“还记得你和我说你降服那英雄猴杰的事吗?你就想象你这是在打猴王,就算要做同一件事,你不打服,她们就不服你。况且你想,带着刚才那帮死气沉沉的女悍匪去做事,你心里不膈应?打一架就当提振士气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倒数五个数就买定离手了啊!五……”可才开始报数,三当家和太吾就感到一丝不对劲,原地摆起了防御的姿态。


而周围的山贼们也是看到擂台上的两人原地防御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围弥散开了一股香气,这才捂住自己的口鼻避免吸入。


心明的大脑飞速思考:“可恶,这就是之前那地痞说到的,把人变成女人的熏香吗?明明之前就被提醒过了却没留意这事,真是大意了……可是……就算这么说,这熏香还是感觉怪怪的,那地痞不是说那熏香是紫色的吗?怎么这烟雾却是白色的?而且刚才不小心吸了一点点,可是怎么感觉身上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等等!”这时,心明又感受到了一股别的异样,“这些烟雾……在吸收我的真气!”这些烟雾在心明的身边缠绕,随着从心明身上吸走的真气愈来愈多,那烟雾的颜色也愈发得黄,“这是……抽走了我的护体真气吗?竟然足足抽走了一半!这些烟雾是怎么回事?竟然只是肌肤之亲就能抽走了我的真气。”然而心明还来不及想对策,那些香薰烟雾就已经散去,往它们来时的那香炉回去了。


周围的山贼和三当家见那烟雾消散,也就放下了防御的姿态,只有太吾心明一个人找到那方才放出香薰的香炉。通过那雕花雕刻之间的缝隙里,心明清清楚楚地能看到那还附着着自己真气的烟雾就在其中,近在咫尺;但心明却能感受到这香炉被一股异术封住,自己没法把封在其中的真气取出来,远在天边。


“喂!那边那男的!这擂你打不打啊?还是被那香薰迷住了魂,不肯打了?”已有了兴致的三当家见自己的对手不上擂台,自然是心中有气的,“告诉你,来了我们寨子,那就是你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本身好斗的性格以及被激发出来的某种女性欲望互相加持,让她绝不肯放过眼前的这只肥羊。


虽然心明的心思其实也不在打擂上,但也知道自己那些被抽走的真气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取回来的,便略带不爽地重新回到了擂台。


心明不爽,三当家也不爽。心明才踏上擂台,三当家就已经持棍冲了过来。心明见状赶忙运起身法拉开差距,毕竟自己使的是木针,距离近了反而使不出来。


“这是什么身法?……”围观席上,那引路的地痞看着台上两人的打斗,只觉稀奇。毕竟他自己也没啥功夫,江湖上十五个门派的名字他都未必记得住,可以说是看到啥功法那都是大开眼界。


“想学啊?”旁边阿牛见有了摆弄的机会,自然要在旁解说,“我教你哦,这招叫‘小纵跃功’。你看,他那走路是不是一跳一跳的?这身法便是通过反复纵跳来达到快速移动的效果,靠这种走法,理论上可以多走几步。”


“唉?反复纵跳就能快速移动?我以前也试过啊?倒是经常被绊倒。”


“噗嗤……”本就叛逆的阿牛一听到别人出丑的趣闻就有点憋不住笑,这一笑,也是让这地痞有点后悔和这人搭话,“所以说,他那叫身法,你这叫摔法。”


这地痞自然不愿再继续这话茬,转头就问:“不过他怎么一直在后撤啊?是不敌三当家吗?”


“这……现在讲起来比较复杂,接着看就是……”


台上,三当家见心明越跑越远,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把对方逼退了,还暗自高兴。可当眼看自己的棍子马上就要够不到对方的时候,三当家终于开始急了。趁着自己的棍子还够得到对方,三当家开始胡乱地朝心明甩棍,或劈,或刺,或撩,算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啧,虽然能躲开几棍,但打到身上的还是有点疼的。”虽然变成了女人的三当家没什么力气,没能打出什么伤害,但疼痛还是让心明不免露出几个破绽,“不过现在对方已经只能用棍尖勉强碰到我了,只要我稍息片刻,恢复些脚力继续后退,对方就打不到我了。到时就只有我的木针可以打到她,她奈何不了我,这架也就算是结束了。”或是为了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心明又抽出几根木针,瞄准对方腰腹的三个穴位射去,“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对方还是打得到我的,不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对方不在这个时候……”


只能说这主角多少有点乌鸦嘴,刚这般想着,对方就突然摆出架势,手中长棍也置于肩头,看似停止攻击,双眼却不再游走于对手的全身,而是只盯一个地方。在场都是打过架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三当家准备施展功法的架势。


寻常大家,不过是一拳接一拳,一刀接一刀,彼此独立,并无关联。而功法,便是将这些无关联的招式互相组合,形成一套复杂难以拆解而又威力巨大的连续招式。说的如此玄乎,其实就是之前的都是普攻,现在要放技能了而已。哦,顺带一提,刚才心明所使的“小纵跃功”身法,也属于功法的一种。


其实吧,本就在百花谷修习过的太吾心明也知道,不同的功法各有千秋,或粗浅而无甚杀伤,或高深而出招见血,不见得如此惧怕。但可怕的不是功法,而是未知。心明不知对方这是什么功法,无从应对,再加上自己现在腿脚无力,避无可避,除了硬接这一招,别无他法,而如何接招,心明是一点都没底。


与台上心明的心慌向对的,是台下那地痞心中的困惑:“奇怪……三当家怎么会想到用这招来……哦对,三当家也就会这一招……”一番自说自话,地痞好像自己找到了答案。


可他旁边的阿牛没有啊,自然是一脸问号地问那地痞:“喂,你那三当家用的是什么招式?怎么有种我说不上来的不协调感?”


“想学啊?”刚被阿牛摆弄了一番的地痞借机也想向阿牛反将一军,“我教你哦……哎,先看三当家施展这套功法!”地痞见三当家要出招自然是先等对方出招完再讲解,只见三当家一个扑跃,又接一个翻滚,人已到了心明的脚边,接着就是一阵对心明双脚的下劈上砍,不等心明乘机踢三当家两脚,那三当家就已经翻滚回原来的位置,完全招式迅猛连贯,完全不给心明半点反应的空间。


“啧……这功法确实迅猛,可是……你们三当家怎么只是剐蹭了心明的脚两下就回去了?”阿牛不想否认三当家这套功法的威力,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三当家的招式怪怪的。


“哎!那是因为三当家使出来的不是棍法,乃是‘狮相地趟刀’,招招瞄准对方的下盘双腿。”


“哦!我还想怎么这棍子用得怪怪的,拿棍子使刀法,那其实你们三当家算是已经输了。不过也不一定,我记得这招‘狮相地趟刀’凭借它那一套翻滚动作,是可以快速接近或远离敌人的,若是利用这一点,或许能追上心明,避免跑出自己的攻击范围……”


“啊?!这功法还有这效果?”明明是每天看三当家使这套功法的人,却反而不知道这套功法有什么效果。


看着地痞那纯真又无知的表情,阿牛也有点懵:“不是,这功法书上应该都有教才是啊?怎么会不知道?”


“功法书?咱当时抢到这本书的时候咱也就认得第一页上的几张画着的动作图,边上写的字咱都看不懂,所以除了第一页外剩下的纸咱都在如厕的时候用完了。”


“好吧当我没说。”而阿牛心中也暗暗笃定:“那这架估计是没悬念了。毕竟我是专业解说,这种局面心明不可能输的啊。”


视线回到擂台,虽然刚刚的那招“狮相地趟棍”威力巨大,终于在心明的腿上留下了些许擦伤,但毫不妨碍心明从容地离开对方长棍所及的范围。“好!现在就是我单方面打她的时候了!”说现在是单方面的进攻,其实方才心明就已经朝三当家那边射出去不少木针了,连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三当家早就被自己扎得全身内伤,算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了。“呀,刚才光想着往后跑,我什么时候把她扎出这么多伤的?”不过敌人受伤总归是好事,心明也就不深究了,“既然她向我展示了她的功法,那也要向她好好展示下,我学到的功法呢。”如是说着,心明也伏下身子,做出施展自己功法的姿势,只是看上去稍有不同的是,在心明运起功法之时,针匣里的一根针凭空漂浮了起来,完全没有外力触碰。


“那,那根针!……”地痞本就大字不识一个,看到有根针浮在空中自然是大惊小怪的。


而阿牛表示情绪稳定:“此乃百花谷的‘御针术’,用内力让针飞起来的技术。对于用针来对敌的百花谷弟子来说,这招都算是入门技了,你要能拜入师门,十天半个月就能学会。”不过阿牛没说的是,要想精通,可就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学透的了,“不过看你那三当家憨憨的,还在往前楞冲的样子,估计是没看到那根针,反正这招一出,算是胜负已分了。”


虽然三当家从腰腹到胸背,都被扎得穴脉封闭,血管迂堵,但还是不止靠近心明的步伐,“可恶,怎么就是打不到他……”殊不知,随着自己大开大合的步伐,心明已然找到了要瞄准的穴位。深知这是决胜负的大招,为避免自己所御起的木针被对方的棍子拨走,又让木针在三当家身边绕了几周,以免木针的轨迹被预测。不过这步就有点多余了,追红了眼的三当家即便身边有细风吹过也浑然不觉。


“刺。”


随太吾一个弹指,木针应声刺下,三当家那不断朝心明奔跑的步伐也终于以一个前摔停了下来,只有左手的食指还指向太吾的方向,让人隐约能听见东瀛女子的歌声。


整片空地上原本还算喧闹的嘈杂也随着三当家的倒下而瞬间寂寥。太吾心明缓步走向倒在地上的三当家,知道对方内伤严重,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也为防止被偷袭,心明便拿起了三当家的长棍,往边上一扔,也好让对方彻底明白自己已经败了。


三当家见此情形,自然是一副承认了自己败了的表情,只是嘴上还是不愿示弱:“咕,杀了我吧……”


结果这种女骑士战败才说得出来的话一下子让台下的阿牛和台上的心明憋不住,笑出了声。可笑完之后心明知道对方不仅不服自己,连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都没搞清,反倒觉得些许尴尬,赶忙解释:“我不是来杀人的,倒是能不能告知与我你们寨子里大当家和二当家身上发生的事?”


听到有人谈起自己家的大当家和二当家,全寨子的人都提起了劲,其中尤以躺在地上的三当家为甚,全身内伤的她竟然还试图爬起来,但还是很快就被剧痛给按伏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


太吾心明一边给三当家治伤一边听她讲当年大当家如何救下她以及后来如何一起劫镖的故事,心地仁善的心明除了点头微笑,完全给不出半点别的反应。在差不多疗好伤后,三当家也终于开始讲到些比较有用的内容了:


“后来二当家把大当家关起来后我们就组织起来,准备对二当家一个人发动正义的围殴。是时大伙虽还没有失去男根,但已经少了不少力气,但我们还是坚信,几十上百号人对一个,优势在我。可真对上阵来,至少据那魅魔的说法……”


“等等……魅魔?”对于古朴的华夏人民来说,“魅魔”这个词心明是从来都没听过,虽然之前听三当家和山贼的谈话倒是提过这个词,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那二当家被妖魔附身后就自称‘魅魔’,反正她就是这么说的。”做了个毫无营养的科普后,三当家接着说,“刚才讲到哪了?哦对!那魅魔说,凡是闻过她那熏香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受她操控了。咱虽说不信,但当时我们也确实,怎么都抬不起刀向她挥过去,总之,咱们的这次围剿最终是不战而败了……”


“那大当家现在……”


“最后一次看到大当家,他还是在二当家的暗牢里,那魅魔好像在对大当家施展什么咒术,弄得大当家那是……叫声连连啊……”


“叫声?是指惨叫吗?”


“不是,不是!是……是那种……呃……娇声……”不过三当家自己也不想再拓展这一话题,又自己打断,“总之!大侠你帮帮我们,救出大当家吧!只要能救出大当家,我们给您当牛做马也愿意啊!”可三当家说完,又小声鼓囊,“或者说大侠想要……”不知为何,心明从三当家那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谄媚。


虽说现在三当家除了一股子男人习性外,确实有着不少美色,但心明还是把持得住,继续询问:“之前你提到了香薰,想问一下你们当时闻到的香薰和我开擂前闻到的那香薰,是同一种吗?要真是的话,照那二当家的意思,只怕我也只能想你们那样,束手无策了。”


“刚才开擂前的……我想想……好像不是,且不说一个紫,一个白转黄,那紫色的香薰我当时总感觉是往我的口鼻里钻的,深怕我没闻到一样,可刚才的那白的,恰好相反,鼻尖刚闻到点什么,它就像是躲着我似的径直跑了。”听着和自己感受不同的描述,总感觉自己遇到的那熏香似乎有着不小的来头,“我,我也不清楚这熏香会不会对大侠产生影响,总之大侠你现在是我们救下大当家唯一的希望了,无论如何大侠你都要去尝试下啊!”


一时搞不清这熏香是什么玩意,但是看着那香炉里还封存着自己体内的真气,心明暗想,就算是为自己那些数月苦修才修炼得来的真气,也要去见见那魅魔二当家一面。在明确好后,心明向三当家发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来斗蛐蛐吧!”


“寨子里还没人能胜得了我!”



第三章:暗牢初见二当家,大当家成小魅魔


心明本来就不喜欢大阵仗,再加上前往二当家那暗牢的道路又十分狭窄,窄得三人行,必走不过去焉。可即使这样,全寨子的反魅魔统一阵线的人还是执意要跟在太吾心明和阿牛身后,积极参与营救大当家的行动,哪怕她们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是走路时间太长了,三当家竟又和心明攀谈了起来:“大侠你知道吗?咱大当家,也就是这附近城里人所说的山大王,虽然被一直被城里的人通缉,但截来的货还是要卖掉的,所以为了出入城方便,就给自己起了个假名,你知道是什么吗?”


心明知道这三当家想聊天,但还是略感诧异,问对方:“不是,你告诉我你们大当家的假名和真名,不怕我回去告诉这城里的城主吗?”


“嗨咻,瞧你这说的,咱们不是都答应了,只要你能救出大当家,咱全寨子的人就金盆洗手以报大侠救命之恩吗?都金盆洗手了,这假名以后也用不上了。”


“那好吧,您给说说。”


“咱这山大王在城里的假名啊,叫山新。你说怪吧?百家姓里都没‘山’这个字,这城门口排查的人竟然都没怀疑,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为何,这太吾听到这名字,也感到有种莫名的既视感,但还是决定无视,又补充问到:“那你们山大王假名叫山新,本名叫什么啊?”


“本名啊,本名叫罗小黑。”


“他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叫洛天依??!”


“你怎么知道?!”心明哪想得到自己凭既视感问出来的问题竟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让心明不由得思考这种既视感究竟是从何而来,“不过啊,这洛天依不是他的亲女儿而是义女,否则也不至于不随父姓了。我跟你说哦,这天依啊,不仅好看得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而且唱歌还贼好听,以后有缘你可一定要去听两首……”


“……啊对对对……”


“唉,对了。我们还不知道大侠的名字呢?敢问大侠贵姓啊?”


太吾心明倒也想说上一句“免贵”,但说这个姓氏“免贵”着实有点不合适。


但不等心明思索如何使用谦词,那三当家又转移话题:“啊,到了。”


那暗牢通路的尽头是一间行刑室,隔着行刑室的那铁栅栏门,心明正看到一位头长牛角,背生蝙蝠翅膀,下有一条细长黑尾的貌美女子,对着行刑架上一位——听声音是个小女孩——用着什么诡异秘术弄得她叫声连连。


而不等心明再多做观察,身后的三当家就在心明身后大喊:“二当家!你这个魅魔!你对得起我们吗!RNM!退去!”


被这一喊,旁边的心明被吓了一跳,方才在牢中施术的那魅魔二当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栅栏门外的一大帮子人,见一堆熟人被一个生面孔领着,嘴角微微一笑,轻启朱唇,说:“


“二当家!我囸你先人!给句痛快话!投降”“不投降!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死宅放”“着跟你讲,妨碍咱的渣渣!WDNMD!吔屎啦二当家!”


不过不等二当家说什么,心明身后的山贼们就嘶吼着,呐喊着要与二当家“充分交换意见”。身后这些人一喊,那魅魔二当家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反正听不到。就背对着身后的那些口水,打开了这暗牢里的一个暗门,从那里离开了。


随着二当家离开的那暗门关闭,之前阻拦心明他们进入行刑室的那铁栅栏门也随之打开,若不是心明用真气稍稍阻拦了一下身后那些山贼,只怕这会已经发生踩踏事故了。总之,最后在心明和阿牛两人的指挥和劝说下,由三当家和那来时引路的地痞两人在门口拦着后面的山贼,只让太吾心明和阿牛两人走进这行刑室,去找大当家。


这间行刑室虽大,能容纳不少刑具和俘虏,但两人巡视了整个房间却只看到一个昏迷的俘虏。虽然两人都知道整个悍匪砦都被这魅魔二当家变成了女人,但看着那唯一的女俘虏,心明还是不太确定这人是不是这些山贼所要救的大当家,便抱着这俘虏走到三当家面前,让她也帮忙认一下。


“这,这……应该是大当家吧……你看这边,还有个和大当家一样的痣……”听三当家的口气,好像自己也不太置信这是自己的大当家。


“喏,三当家,我不说别的,我就先问你,你们大当家几岁了?”


“额……三十八岁……”


“我手上,抱着的这个小女孩,你看她多少岁?”


“额……额……八岁……”


“你是在说,这个八岁个头的人,是你们三十八岁的大当家?”心明的脸上,愤怒与困惑完全纠缠在一块,“这TM是八岁?”


“可,可这样的话大当家在哪?还有这小女孩是谁?是那魅魔的妹妹吗?”


被三当家这么一说,心明才又注意看自己怀里的那小女孩,身上也长了那些魅魔身上才有的些许特征,也不外乎三当家会有这种猜测。


“不对不对!”可三当家又如霍金一样否定了自己的观点,“且不说二当家她有没有妹妹,这二当家是后天变成魅魔的,没道理也有一个魅魔妹妹啊!那这小魅魔是从哪来的?”


虽然三当家短暂的自我博弈并没能讨论出这小魅魔究竟从何而来,又和大当家有何关联,但旁边的阿牛则提议:“既然魅魔如此危险,那把这小的抱在怀里不也是抱虎枕蛟?别问来由,还是把她放边上吧。”


仁善如心明自然是不忍心把这尚处熟睡中的小女孩放在冰冷的石砖地板上的,但他也终究是识大局的人,便在房间里找了个角落,把这小女孩放在了那里。


安置完这小女孩后,心明就回到房间门口,和山贼们商讨接下来的对策:“那么接下来干吗?”


三当家回答得毫不犹豫:“当然是继续去找大当家啦!”


“是这样,可怎么找呢?是去找那二当家问还是什么?或者说等那小魅魔醒了然后问她?”


“要我说就选后者吧,”这时阿牛突然插嘴进来,“我看那小孩子好像要醒了。”


被这么一提醒,所有人的视线也迅速聚焦在那角落的小魅魔身上,只见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行动呆滞,嘴中还嘟囔着些许略带污秽的字词,好似无魂无魄,无神无气。


太吾心明看到对方这幅神态,立马警觉了起来;作为同道,就连叛逆的阿牛也少了那嬉皮笑脸的兴致,整个人都进入了备战的状态。心明很清楚,这种状态就和那些被相枢夺去心神的失心人一样,是入魔了的表现。最快速度,心明拿出了太吾传人的信物——伏虞剑柄,准备除魔。


还在门口观望的山贼们,即便是之前在擂台上打架,这些人也没见过他们两摆出这种架势,自然是略带焦虑地问:“两位大侠,这是……”


“后退!”平时不怎么大喊大叫的心明此刻厉声喝道,“这人已经相枢入魔了!我要在这里斩除相枢!”


这些山贼听见那小女孩入魔了,自然是万分紧张,又听到眼前的人说要斩除相枢,那惊讶程度更是难以一时用语言和表情描述。“你要斩除相枢!莫非你就是……太吾!”


“是我。我乃……”


“来了!”阿牛立马警示,叫心明把注意力放在那入魔的小孩身上。


半秒钟后,


“不是,心明,这小魅魔真的被相枢影响了吗?我记得就算是小孩,被相枢影响后,这力气也有点太小了吧……”阿牛拎着那小魅魔的头发,把小魅魔提在空中,那小魅魔的四肢胡乱地在那边挣扎,除了让她自己的重心不稳外,毫无用处。


“额……这个……”心明也略感尴尬,虽说对方的举动确实很像被相枢入魔了,但自己手中的伏虞剑柄却没有半点反应,“不过此人确实心神紊乱,所以才这幅发疯般的样子,还是需要他人为其收摄心神才是。”接着,心明十分老练地拿起伏虞剑柄,就把阿牛手中提着的小魅魔给砸晕,像平时救治失心人那样拿剑柄朝她的眉心点三下,在其心神具象化后,心明就如往常一样开始助其收摄心神。


房间外的那些山贼土匪,截货截了一车玉石就已经体现出了自己的那少之又少的格局了,看到心明在那边做着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自然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只有那为太吾他们引路的那地痞,因为早就知道了他们是太吾,或许接受得比较快,先弱弱地问:“太吾你这是在……”


“常人被相枢夺取心神之后,即便被救治,依然心神不定,还需要再多些时间才能恢复,我一般就会在这个时间里也帮助这些失心人收摄心神。虽然她不像是受相枢所害,但如何收摄,却还是大同小异。可这位……”


“怎么了?”


“一般人的心神往往都无甚颜色,或白或透明,可是这小魅魔的……却是紫的,而且这紫……怎么说呢……”心明稍思考了下措辞,“倒不是那种亮紫,而是那种艳紫,就那种,刚染上的那种鲜艳……”


“或许是因为她不是凡人,而是魅魔,才颜色有所不同吧?”阿牛插话到。


不过何种猜测也只是猜测,最终都不重要。在心明的悉心照料下,怀中的小魅魔已经渐渐苏醒了过来:“……嗯?这里是?……你是?……”


“啊,叫我太吾心明便是。”心明自我介绍得十分勤快,“你是?……”


“喂!”不过倒是外面的山贼没有半分礼貌,毫无女孩子该有的秀气,“大当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嗯?”小魅魔听到这个问题的反应,一度让人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三当家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啦?”,不过就事实而言,这小魅魔知道的事还不少,“我就是大当家啊。”


虽然三当家他们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个八岁大小的小魅魔是她们的大当家,但终究是因为这一猜测过于震撼而被否定了。此刻当这一猜测成真,再加上她还认得三当家这一佐证,房间外面就开始了一阵激烈的交流。“不可能!我大当家天下无敌!就算被那死魅魔用熏香夺了男根,也不可能被夺了个头啊!”“定是这小魅魔在说谎!假扮成大当家在这里戏弄我们!”


心明见这环境不便继续交流,就把那小魅魔抱到稍远一点的地方,继续找她了解情况。


不过首先开口的是那自称大当家的小魅魔:“你就是太吾!”


“嗯,对,我是。”心明也略感意外,这个八岁大的小孩知道的事情比看上去的要多得多,“话说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即便心明并不知道大当家原来是什么样子,“是那个魅魔二当家干的吗?”


“嗯?二当家?对啊,是她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能……”


“果然是那死魅魔干的好事!”“定要叫那魅魔把我们熟悉的大当家还回来!”很明显,房间外的山贼们情绪稍显激动,“太吾大侠!我们赶紧去找那魅魔去痛陈利害!再不行就对那魅魔斩妖除魔!”


见山贼们民意汹汹,再加上这些山贼还把从这暗牢出去的路给堵住了,心明也只能先顺着这些山贼们的想法:“好吧,那……大当家?”果然,心明对于管一个差了自己几个头的小毛孩叫大当家,多少有点不习惯,“我们去找二当家吧?话说你知道二当家在哪吗?”


“我知道哦!”看着大当家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回答,心明又对“大当家”这个称呼感到了浓烈的割裂感,“不过……”可一瞬,那小魅魔的表情就阴沉了起来,“把到手的食物就这么让给姐姐,我可不答应哦❤”


“什!”一拳,那小魅魔大当家就是往心明的胸口上招呼,心明猝不及防,就被这拳打飞。阿牛见心明眼看就要撞上墙壁,赶忙过去接住了他,多亏阿牛跟着心明的时候,也在百花谷学了些许武功,才能够接住心明而两人都不受伤。


可那小魅魔不想等他们两做好准备,已然一路小跑,准备再来一拳。心明的眼前就只有那小魅魔,自然是调整姿势,准备接招。而阿牛对周围稍作观察,发现如果心明又被那小魅魔击飞的话,可能就会把房间外走道上的那些山贼们给击倒。到时候不管是心明站起来,还是和对方拉开距离,都会十分麻烦。总之,阿牛决定把房间那扇被打开了的铁栅栏门给关上,也省得外面那些不怎么专业的山贼们挤进来凑热闹。虽然那铁栅栏门锁上有些机关,但用蛮力砸碎后,也不过是一道门栓而已。


不过就结果而言,只能说阿牛对心明的实力有点缺乏信心了。之前小魅魔来,骗!来,偷袭!这位,十九岁的太吾,他大意了没有闪,这才被那小魅魔给打得连连后退。现在心明有了战斗的意识了,之后小魅魔上来的几拳就没有之前那样还带击飞的效果了。“啧,还是挺疼的。”不同于之前和三当家的战斗,三当家的一套功法技能对心明也只能勉强打出些许擦伤,可这小魅魔大当家的每一拳,但凡打中,都会受到不小的内伤。


此时那些在走道上,刚刚还准备和二当家痛陈利害的山贼们发现她们中唯一能出手的太吾心明没有跟上来,再加上她们听见身后那房间里又传来动静,赶忙折了回来,看房间大门被关上,那先前为他们引路的地痞先问到:“阿牛,阿牛!发生甚么事了?”


在阿牛简单讲述了心明是如何被小魅魔偷袭的过程之后,山贼们又是一阵激烈的讨论,“我就说她不是大当家吧!大当家平日里……哎,不对,平日里大当家也是见了外人就动手,解释也不许的……”“不可能!我大当家天下无敌!只有被偷袭的份,怎么可能偷袭人呢!”不过大家讨论到一半,三当家突然意识到什么,在旁发问:“哎?既然太吾在打架,你怎么不去帮他啊?”


听到这句,阿牛嘴角微微一笑,说:“心明他厉害得很,我随便出手只会乱了他阵脚。”


这下那地痞又有问题了:“那他让你做他同道干吗?不显得你多余?”


阿牛:(叛逆)“嘿!估计是好玩罢了。”看这地痞的情商如此之低,阿牛也不乐意认真回答了。


虽然心明还能再挨那小魅魔几拳,但继续被动防守不是办法。“现在就要用这一招吗?……不,这招我还不太熟练,用了也不见得有效果,还是先赶紧拉开距离才是。”心明又一次施展小身法,借此拉开距离。


“哼!太慢了哟!太吾大哥哥!”见心明准备靠轻功让自己的拳掌打不到他,小魅魔也摆出架势,准备靠一套功法准备直接将对方带走。


“心明小心!腰腹!”阿牛虽不知对方这是什么功法,但还是尝试观察对方的起手式,警示心明如何防守。


“哎,阿牛。”这时铁栅栏门外的地痞又和阿牛聊上了,“那死小鬼使的是什么招式啊?你见过吗?”


“没见过。”全华夏十五个门派,上百近千门功法,纵使各门派的掌门都不见得见过所有的功法,阿牛没见过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不过除了些许门派的不传之秘外,我倒是都听说过一遍,若是她完全施展出来的话,我说不定能认出来。”


转眼,那小魅魔已然出拳,纵使阿牛的警示确有效果,防住了其中不少,但这一套拳的招式连绵不尽,似轻烟薄雾般幻化莫测,一路从玉堂穴打到然谷穴。这一招数式下来,心明只觉自己的腰腹内器官受损,稍稍轻碰就难忍痛楚。“这内伤……恐怕前些日子在外采的药草算是白采了……”


“阿牛,所以那招是啥呀?”


“不……不会吧……”尽管地痞谦虚讨教,可阿牛却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那招莫非是……璇女派的‘瑶姬云雨式’?!”


“云雨!谁要云雨?!”才听到这个词汇,三当家就突然亢奋了起来,搞得好像是谁要找她“云雨”似的。


要不是这个招式确实和“云雨”有点关联,阿牛估计都懒得说了:“这套拳本就威力强劲,而且还会因双方的性别、魅力而有所加强。是璇女派最强的(公开)拳法。”


“那太吾挨了这一招后还能站着,那岂不是说明太吾很厉害?!”地痞脸上满是仰慕。


倒是三当家好像一脸不服的表情:“哼,要是我学的也是套有特殊效果的功法,说不定还能打到太吾呢!”


“啊对对对……”阿牛听着这位把功法书当厕纸的三当家,也只能敷衍。


视线转回战场,虽然这套拳法威力十足,但心明还是技高一筹,挡住了不少招数,也快速调整好状态,迅速和小魅魔拉开了差距。只是现在的距离,双方都拿对方没办法,不过正因此,是个战场上聊天的好距离。“你为什么要袭击我?”于是心明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之前已经莫名其妙和三当家打了一架了,他可不想再打一场本可避免的战斗,“是不想我们去找二当家吗?”


“没有哦。”小魅魔说,“毕竟能够转生成和姐姐一样的魅魔,我也要去找姐姐表达谢意呢❤。只是……”小魅魔稍作停顿,“你知道魅魔是靠什么为生的吗?”


“靠什么为生?……”仁善到憨厚老实的心明还真的去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当偶像?”毕竟之前也见到过魅魔二当家,以及面前这个虽尚且年幼却已展露出天人之姿的小魅魔,去青楼、花舫那边,只怕光是出场费,就够一日三餐都带肉,这么吃一年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我看你啊……是完全不懂哦……”小魅魔边嘲笑,边做了个摘眼镜的动作,虽然她也不戴眼镜,“像我和姐姐这样的魅魔,光靠以前作为人类时所吃的饭菜是不足以存活的,还需要摄取一些特殊的东西才能存活,你知道……是什么吗?”


“还需要什么……”明显,心明十分喜欢回答问题,即使是在这种他一无所知的领域,也会认真想个答案以展现自己的参与热情,“牛角?还有蝙蝠翅膀?我听说吃啥补啥,我看你就长着这些,难道还要吃这些才能过活?”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虽然小魅魔笑得都快抽筋了,但她也有点怀疑这太吾是不是在装糊涂,虽然事实上并不是,“要采阳啦!采阳!我们魅魔是依靠与异性行生命大圆满之事,才能存活的物种。又因为魅魔无一例外都是女性,所以换句话说,凡是魅魔,想活着就必须以肉身采取男性最精华之液才能避免饿死,而现在全寨子里好像就你们三个男人了,僧多粥少,我当然不肯和姐姐分食啦。”可自己说完后,又悄悄运转了一下自己的内力,之后自己也感到些许困惑:“奇怪,转生成魅魔的瞬间就被灌输了这些知识,可细细感受了下,好像采阳这件事,也并非非做不可啊……”


虽然是隐晦了点,但其实这个小魅魔说的还挺全面的,可是心明却是一脸疑惑的表情,先是继续看着小魅魔,又是转头看着阿牛。阿牛看着心明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也不清楚心明在想什么,直到心明指着自己嘀咕着说:“一个……”,又指着阿牛嘀咕:“两个……”阿牛听到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那脸茫然也迅速传染到阿牛脸上。房间里两个男人先是面面相觑,再是四处张望,张望得铁栅栏门外的山贼们也糊涂时,心明才自言自语地说出了自己在困惑什么:“这寨子里的第三个男人是谁?”


“所~以~说~”然而小魅魔也没心思等他们想明白这个问题,继续说,“先把你们两个吃掉之后,我再留一个去找姐姐也不迟啊。”


被她这么一说,心明又突然记起来另一个问题:“说了这么多,你口中的‘姐姐’到底是谁啊?”对于读者来说,可能已经猜到了,但对于传统、古朴的其他人来说,恐怕是想都不敢想。


“嗯?我姐姐?就是指二当家啊。虽说严格意义上来讲……”


“你等等……”


“其实二当家现在应该算是我妈妈的来着,毕竟是她亲自将我转生成魅魔的,如果是我和二当家被同一个魅魔转生的话才应该以姐妹相称的来着。只是我和二当家都觉得我们俩以母女相称怪怪的,所以才以姐妹相称的。”


“你等等,你等等。我先问你,你姐姐是二当家?”


“嗯。”


“你,是妹妹,是大当家?”


“嗯。”


“这辈分不乱了吗这不是?”


“哼哼,两位大哥哥就自己思索怎么个乱法吧。反正,我是要先来尝尝两位大哥哥的身子,是什么味道了。”说着,小魅魔从脚边拿起一块石头,心明还以为对方要拿石头砸自己,赶忙准备防住。可小魅魔却朝房间的一个角落一扔,这时,心明才注意到房间里竟然还有个香炉——和之前与三当家开打前的那个一模一样的香炉。被石头打中后,那香炉也开始冒出奇怪的烟雾,逐渐笼罩了整个房间。心明虽也知道光捂住口鼻并不见得有效,但还是做出了这力所能及的防御动作。“没有用的哦,太吾大哥哥。”看着太吾心明做着并无作用的防范,小魅魔也贴心地顺便讲解了下,“这些香薰可不是靠被人吸进去才起效的。只要和像大哥哥这样的外人有所接触,这些烟雾就能吸走大哥哥的真气哦。”小魅魔说着,还咯咯地笑,“不过,虽然挡不住,但我还是可以告诉大哥哥,你是可以控制哪种真气被吸走的哦。除了‘奇窍’真气,这香薰也只能吸走之前没有被这香薰吸走的真气哦。我看大哥哥之前被吸走的,是‘护体’真气吧?”


听着小魅魔的讲解,心明也默默运转内力,也不出所料,不论如何引导,这些烟雾也不会吸走自己的“奇窍”、“护体”真气。为了后面战斗中,可以控制这烟雾不吸走不想放手的真气,心明默默地让这些烟雾吸走了自己的“催破”真气。“‘催破’真气能让我的攻势更为凌烈而不可阻挡,‘护体’真气能让我的防御更为牢固而坚不可摧。这两种真气都被吸走了一半,现在战斗就已经感觉有点艰难了,要是后面还要再吸一种真气的话,能不能活着离开恐怕都是个问题……”


“喂!小屁孩!”这时,阿牛又开始发言了,“问你个问题,是不是把你打一顿,你就会把那些真气全都还回来?”


“哎?大哥哥是在叫我吗?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老子阿牛!”


“哦!阿牛大哥哥,这些香炉可都是我姐姐设置的哦,香炉里的真气最后归谁所有,要看两位大哥哥和姐姐之间谁输谁赢哦。”


“再有个问题,你说这香薰只会吸走‘外人’的真气,谁是‘外人’啊?”阿牛说完,又回头看了一眼铁栅栏门外那群女人样貌的山贼土匪们。


“阿牛大哥哥倒是细心。她们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大家都是因为姐姐的那紫色的香薰才变成女人的,因为只有这悍匪砦里的人吸过这种香薰,所以这寨子里的人,也就是吸过那紫色香薰的人,就是我姐姐的‘自己人’,反之,像你们这样的,就是‘外人’咯。”


但这么一说,阿牛反而有了更多的疑惑:“嘿!你这二当家好生有趣,没事把寨子里的人变成女人作甚?”


“额呵呵,看到我之后竟然还有这个问题吗?其实姐姐她是想把寨子里的所有人都变成和姐姐一样的魅魔啦。只是把人变成魅魔太花时间了,所以就先把别的必要步骤完成了,再一一把大家变成可爱的魅魔哦❤”说完,小魅魔就像是为这一目标自豪一般,又是一副偷笑的样子,


“呀!竟然告诉了两位大哥哥这么多事情。那么,从两位大哥哥那里要点回报,不会介意吧❤”说着,小魅魔此刻已经朝心明再次袭来。


眼见小魅魔大当家又一次朝自己逼近,心明不得已再次施展小纵跃功,尝试拉开距离。


虽然心明早已跑到自己拳掌够不到的地方,但小魅魔却仍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大哥哥不会觉得,我们魅魔要吸真气,就只有靠香薰这一种办法吧?”小魅魔此时步法开始变换,没那么懂行的人都看得出来,这小魅魔也要施展功法了。


而其中,门外的那个地痞就是其中一个:“阿牛,那小鬼这是在使什么招啊?”


但阿牛面色稍显紧张:“不,不知道……那身法好生诡异。天下门派总共就十五个,个个风格迥异,就算没听说过,也是一看就能看出是什么门派的,可她这身法……像是自创的……”


是了,作为华夏大地上没有的种族,会点这片大地上没有的功法也再正常不过。所以,这些魅魔才会的功法,就只能由作者本人来解说了:点心尖(此身法持续期间,运用者每累积前进1距离时,运用者自敌人体内吸取1点「轻灵」真气;若敌人的守心低于运用者的动心,则额外吸取1点其他真气。)


起初,心明也以为这只是什么寻常的,能让人走的更快的身法,结果才走了两步,心明就隐约感到了些许不对劲。“怎么回事?难道那魅魔还真有别的从他人体内吸取真气的办法?”虽然心明也觉得估计是这魅魔的步法导致的效果,可细想一下,心明却只觉这原因实在不可思议,“方才吸取真气,还需要我和那香薰有所接触。现在竟然一点接触都没有,就能隔空吸取他人真气了?”心明正如是想着,就开始感觉自己的双脚重了起来,“这么快就有效果了?不行,不能再惊讶了,总之,先打断她的步法再说。”心明虽因为真气流失,行动的速度开始变慢,但还是有条不紊地变换步法,又捻了些针,寻找穴位。


“呀。大哥哥怎么越走越慢了?”小魅魔嘲讽到,“难道是打累了吗?需不需要我来让你兴奋一下呢?”


“去!”但心明却是个无趣的人,当别人在忙着打嘴炮讲垃圾话的时候,心明已经把对方刚露出来的破绽给锁定了。轻喊一声,在真气的牵引下,小魅魔如何闪避也被扎中了不少穴位,反而因为自己不断躲闪这些针,反而消耗了不少脚力。


虽然小魅魔被这些针扎得双脚吃痛,一时走不动路,却也不见啃声。“啧,这些针好生诡异,因为真气而会打弯不算,这些针还非要绕我双脚几周,错过几次机会才扎下去……难道我中计了?这些针本就是为了乱我的步伐而射的?”


看着方才还在嘲讽别人,下一秒就吃瘪的阿牛,叛逆如他倒是觉着有趣,就连解说都自觉了起来:“‘飞针穿梭术’,进可……”


“啊?阿牛你说什么?”猝不及防的,旁边的地痞突然打断。


“什么什么?”阿牛只觉莫名其妙,“我在给你们解说心明用的功法啊。”


“啊?那招也是功法吗?”


“算了,没认出来,那我就不介绍了。”看着地痞一脸茫然的搞笑样子,阿牛不免想逗两下。


“哎哎哎,讲讲嘛……”


“哎,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只好大发慈悲地告诉你。心明这招乃‘飞针穿梭术’,进可让飞针牵引自己行动,退亦可干扰他人进退。而妙,就妙在这并非什么御针之术,而是身法,也就是说……”


“别说了,别说了。”地痞又一次打断了阿牛的讲解,“太吾好像又要施展什么功法了!”


随着小魅魔双腿无力,不再施展那诡异身法后,心明也切实感受到真气不再继续流散,只是已经流散的真气也没有回来。“要想恢复看来也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所以若只争朝夕,那要做的就是赶紧击败对方。心明挺胸收腹,准备收回真气,以附着在后面要射出的针上。“咳,咳咳……不好,之前被她打出来的伤还没好,竟然有点影响到提气了,那就不能再求稳妥下去了。”忍痛调理好气息后,心明从匣中又捻出五根针,又反复确认这五根针的发射顺序、位置,蓄势待发。


木针对小魅魔的阻拦是暂时的,但是她前进的步伐是不会停下来的。“几根木针不要紧的,我可是我们寨子的大当家啊。”尽管这个个头上还未成年的小魅魔还没被大家重新认可为大当家,“耽误太多时间,事情可就做不完了。虽然还有点疼,但不能再歇了,太吾哥哥还有一拳估计就能打倒了,再歇的话,弄不好会……”但已经晚了。五根木针瞬间出现在自己的躯干上,小魅魔本想无视,但谁知这五根针下去,一股阴郁的气息突然从被扎的五处开始蔓延,瞬间全身没了力气,“是……郁毒?”


在场的人看着小魅魔被心明的木针击倒,竟爆发出了些许欢呼声。“总算把这冒充大当家的小屁孩给打倒了!”“不可能!我大当家天下无敌!只有他败别人的份,哪有他败了别人的份!”“你别搁着‘天下无敌’了,人大当家拜的关二爷不也败了?况且人家是大哥说二弟天下无敌,哪有小的说大当家天下无敌的?你甚至都不是他的结拜兄……哎,不对你谁啊?你是我们寨子的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门外面的山贼里混进去了一些奇怪的人,但阿牛见战事已休,没有了锁门的必要,正欲开门,门外的讨论声却开始有点不对劲了。“一个小屁孩还敢冒充大当家?弟兄们,你们说待会怎么揍她?”“魅魔都该死,就是她们把咱们搞得连男人都做不了,就该杀了给大当家祭天!”叛逆如阿牛自然是无所谓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的,他只想看到血流成河。可作为心明的挚友,他还是知道,外面的人说了这种话,必然是不愿开门的。纠结片刻,阿牛带着请示的神情看了心明一眼,而心明见状,也是不说话,只用眼神和摇头的动作告诉阿牛:“现在,千万别开门。”


小魅魔虽然倒地,却也知道周围的事情。看着门外要杀了自己的山贼们、看着已经收起武器向自己走来的太吾,又看了看此时连偷袭都没了力气的自己,只得略带敷衍地承认:“好啦好啦,是我技不如人,就不吸你们的阳气了,之前战斗时从你那吸来的真气也还给你……”


“咳!咳咳……”虽然小魅魔好心主动归还真气,可心明——至少心明的身体条件却只允许他咳小魅魔一脸的血以作回敬。


阿牛见状也立即转身向门外的山贼们大喝:“这寨子里可有什么草药?快点全拿过来!”山贼们也是高度配合,嗷嗷叫地就出去抓草药了,唯一的小问题就是,这些山贼们竟然全部走光了,一个都没留下。


“呀!太吾大侠你没事吧?我来……”但小魅魔自己却忘了,刚刚自己就被心明打了一身伤,这才倒在地上的。小魅魔刚想起来搀扶,就差点把自己身上的内伤给撕开了。


“无碍……”在阿牛的搀扶下,心明一边略带疲惫地说,一边把自己身上的些许草药拿了出来,“正好那些一时冲动的山贼们都不在,我也好问你点问题……”


“哎……你也想知道大当家在哪是吧?”小魅魔的脸上溢满了哀伤,“如果你是说那位手撕贪官、脚踩税吏,迫于官府屠村威胁带着全村人上山当土匪的那个八尺大汉,那确实是找不到了。但我确实是那位当年与三当家和姐姐做结拜兄妹,带着大家把寨子发展成今天这样的大当家啊……等他们回来,若是他们要杀,那就随便吧……毕竟……”


“不是……不是……”小魅魔大当家说得,让心明直摇头,“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虽心明止不住地摇头,但手上却没停,拣了些许用得到的草药,简单碾成末后,伸向了小魅魔。


“你干吗?你先治你身上的伤啊!”


“我师出百花谷,作为医者,自然是先救人,再救己。而且这先后,我也自有法门。”顺手把了下脉,心明继续说,“我也无甚讲话的力气,故,我问,你答,可以吗?”


“嗯……”……


“首先,你当真确定你是那些山贼们要救的大当家?”


“她们想救的那个大当家早就……”


“是?还是不是?”


“……”……“……是。在我被姐姐转生之前……”


“好……那么,你还能变回以前的样子吗?”


“不能。”小魅魔回答得毫不犹豫,“除非出现幻觉了。”


“嗯……你姐姐,也就是二当家,你当真知道她在哪?”


“知道。就在这悍匪砦的大堂——以前我一直在那里坐镇。从姐姐离开这间暗牢之后,就没离开过那里,估计短时间内也不会去别的地方。”


“怎么知道的?”


“嗯……我和姐姐都是魅魔,能感觉到她在哪。”


“好……好……”不知为何,心明听到这个答案后,有点高兴,“大当家,你听好。我,不知道这些山贼要找的二当家在哪,所以……”


“啊?我刚刚说了在……”


“听好!”心明竟感到些许愠怒,“所以,需要你指路,告诉我和山贼们,那二当家在哪,所以,现在你还不能死,明白吗?”


“心明!”听着太吾心明的劝导,阿牛有点坐不住了,“你这样费心救她干吗?我们本来就是来铲除这悍匪砦的,不管她是不是这寨子的大当家,都没有留她的必要吧!”


“为什么……阿牛,你说若当时你认出了那妇人的歹毒,你还会后悔至今吗?若是当时还月并非匆忙手刃了自己的姐姐而是一起逃了,她会后悔至今吗?既然这小孩确是他们的大当家,而他们要救的就是大当家,那就别让他们去做那些会让他们后悔的事……”说完,心明扭头又问小魅魔,“好了,包扎好了。我也再问你一遍,你当真是他们的大当家?”


阿牛听见心明提及前尘往事自然是不爽的,也就更不愿把这自称大当家的小魅魔留下来了。但再怎么说心明也是自己的挚友兼救命恩人,劝自己的救命恩人别救命,阿牛也开不了口,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阻拦。


小魅魔虽也困惑为何这般努力要救自己,但被心明这么一说,也瞬间不愿被自己的弟兄们这么稀里糊涂地杀了。听着心明又问自己,小魅魔这次没再犹豫:“是!我是她们的大当家!”


“太吾大侠!我们回来了!你看这些草药够不够?”才说完,刚刚轰轰烈烈地去拿草药的山贼们现在又轰轰烈烈地回来了。后来,心明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拿个草药而已,至于整个寨子的人都在那边集体行动吗……


“啊,谢谢各位。”心明过去接过草药,就又回头,用着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又在那边问小魅魔:“那么,你也跟她们说一下。你当真知道那二当家在什么地方?”


“知道!在……”


“而你!”见小魅魔又说多余的话,心明赶紧打断插嘴,继续问,“还是坚持要你亲自带路而不是直接告诉我们二当家在哪?”


小魅魔也没想到,看似仁善的太吾心明竟然还有点演技,自然是顺着回答:“没错!”


“好,那带路吧。”


“““哎!你等等!”””很神奇,阿牛,山贼们和小魅魔三方竟然同时对心明做的事情有意见。


阿牛:“心明,你还没给自己治伤呢。”


三当家:“这可都是我们这压箱底的草药,你起码先给自己用了再走啊!”


小魅魔:“而且我看你给我包扎得挺熟练的,给自己包扎,也不难吧?”


但心明对于他人共同的请求却予以了否定:“我知道,我身上的伤是重,重得我浅薄的医术不足以治好。所以现在和二当家速战速决,然后我再赶回百花谷,让谷主帮我治一下,那里的大夫比我专业。”心明说的这话半真半假,自己心中也有着些许的小算盘。


奈何在行医这件事上,没人比心明更有发言权,也就没人敢再说什么。阿牛沉默地开了门,山贼们沉默地让了路,小魅魔也沉默地走在前面,要带路。


“对了!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心明恍然大悟般说道。


而回应的是小魅魔:“还有什么事?”


“我们来斗蛐蛐吧!”


“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第四章:战二当家除妖魔,太吾无力落剑柄


前往山寨大堂的队伍浩浩荡荡,首先向我们走来的,是三当家,边上是一开始把太吾和阿牛两人带进山寨的地痞,被三当家抱在手里的是负责引路的,依然坚称自己是大当家的小魅魔。“再往前走,进边上的小道,见了记号往右走。”说完,小魅魔回头看了眼浩浩荡荡的队伍,想了想,又改口,“算了,人太多,还是继续沿着大道走吧。”


“喂!”抱着她的三当家威胁着说,“你可给我好好指路,别想着耍什么把戏啊!话说你个小屁孩认路吗?”


小魅魔听了自然不服,回:“哼。谁不认路啊?也不想想当时大家还住村子的时候,是谁在林子里迷路了让大哥带回来的。”


虽然又一次听见这小魅魔说了件大当家和自己才知道的糗事,但三当家心中还是觉得这小魅魔就是个冒充大当家的不知哪来的野种。虽心中有气,但还是咽了下去。


而接着走过来的,是太吾心明大侠和他的同道,阿牛大侠。“心明,身上的伤,当真不要紧吗?”


“不要紧。而且就算要紧,又能怎么办呢?中途跑路,然后花十天半个月去找医生,再养个十天半个月再回来?”


而走在后面的,就是山寨里的其他山贼们了。“话说我们是来干吗的来着?怎么感觉走到哪都没事干啊?太吾打三当家的时候我们在围观,太吾在打那小屁孩的时候我们也在围观,待会太吾去打死魅魔的时候我们还是去围观,我们这么跟着他们走一天干吗?”“不可能,我大当家天下无敌,只有……”“不是,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悍匪砦?信不信我们把你给劫咯?然后把你那手上抱着的那鸭子给烤咯?”


前往大堂的路漫长,却因大家的闲聊而并不枯燥。其中,一位山贼就凑到太吾身边,问他:“太吾大侠?平日里你定是惩奸除恶,经常像这样铲除各地的山寨吧?像这样被一寨子的人拥簇着去和寨子里的各当家交手,一定很稀奇吧?”


“是有点。”心明的回答肯定,但不完全肯定,“但还没那么奇特,我以前还遇到一个更诡异的山寨。首先那寨子就跟幻境一样,突然出现,战胜头目离开后又突然消失,好像异界的山寨一样。里面的人也个个感觉不太正常,有个头发会突然变成金色的说什么拳头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妈、还有说什么‘为了创造出人人都能欢笑的盗贼团’。最诡异的是什么你知道吗?他们还说自己原来的世界里,有一个会招募各种异种族小姑娘的神奇剧团,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作为剧团,却特别能打架。”


“哦……感觉这山寨也就人疯了点,没啥特殊,倒是这剧团听着不像正经剧团啊……估计这剧团的名字也不怎么正经。”


“名字好像还一般,我记得那剧团叫什么……四叶……”


“到了!”被三当家抱在前面的小魅魔大喊,“姐姐就在前面的大堂里!”


队形稍作调整后,太吾心明带头走进了大堂。大堂中央站着的,便是那魅魔二当家了,但稍显异样的是,那魅魔背对着大堂的入口和太吾一行,看起来,手上还抱着什么,站在大堂中央的空祭坛前,全然没有应敌的样子,更像是看着自己手上抱着的东西出神。


“你干什么!”


一个浑厚的男声响彻了整个大堂。


这男声就连心明和阿牛都感到些许震惊,明明整个寨子都被那魅魔的香薰给变成了女人,至少在寨子里的男人就他们两个了,那这男声又是从何处发出来的?而且这声音竟让自己也感到了些许畏惧,似是一位统领万方的首领,让人不免产生不敢违抗的威仪感。心明和阿牛两人才要寻找声音的来源,周围山贼们的反应更是让他们感到震惊。


“““““拜见大当家!”””””除了手里抱着小魅魔的三当家和抱着不知道什么的二当家慢了一拍外,其他山贼们听到这一男声,竟齐刷刷地半跪行礼。尽管心明和阿牛两人还是能看见,这些行礼的山贼们脸上还挂着些许诧异与不可置信。


接着就是谁双脚落地的声音,两人又看向声音来源:三当家手上,已不见了之前还抱在手上的小魅魔,只能看见她前方站着一位八尺大汉,双手结实有力,一看就是能手撕贪官的手;双腿刚劲强健,一看就是能脚踩税吏的腿。


魅魔二当家自然是早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赶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回面前的祭坛。这时,心明和阿牛才看清,那魅魔二当家手里抱着的,是一尊关公像。放回关公像后,二当家也像其他山贼们一样,向那壮汉半跪行礼。“拜见大当家!”不同于其他山贼们脸朝前,目视前方,二当家低着头,看着地……


“你刚才拿着那关公像要做什么!”但那壮汉全然无视那魅魔二当家的行礼,依然在质问这一问题。


二当家全身一颤,随后便全身直冒冷汗,支支吾吾地再说:“我……就是拿起来看看……”似乎她自己也有点猜不透那壮汉如此生气地质问自己的原因。


“二妹,这整个山寨如何给你糟践我都无所谓,反正整个寨子都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寨子了。当年一起从村子里逃出来的人,不是不愿当贼匪离开了,就是一起越货的时候折了。现在带的这些,也都是上了通缉令来我们这里躲着的,当年和我们一个村的,现在是一个都不在这了……”壮汉用咏叹的声腔永叹这寨子的情况,“可是你和三弟不同啊!你们两个已经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两个认识的,从小长到大的人!也是我唯一愿意结拜的弟妹!”情绪爆发之后,壮汉又一次泄了气,“虽然我也知道,这些年了,我们三也堕落了不少。当年还说什么要像梁山好汉那样劫富济贫,还要笑宋江卑躬屈膝受招安,就算全寨人都战死也要和朝廷斗。真是好笑,谁能想到最后先倒了的,竟然是朝廷,竟然是皇上,更可笑的是朝廷还没覆灭,我们就先成了见人就劫的败类……所以这寨子,你怎么糟践我都无所谓……可这关公像,我们当年拜把子的时候,拜的这关公像!我是说什么都不准你糟践了!”直说到这,这壮汉的眼角才有了些反光。


魅魔二当家也是听到这最后一句,才明白了这壮汉的意思,连忙解释:“大,大哥!二妹我绝不敢有这种想法!二妹我只是……只是……”


“好了……”二当家虽还低着脸,却感觉有只粗壮的手在摸自己的头,却又感觉只是微风吹拂,“这事,大哥不怪你。二妹你想怎么闯荡,想怎么闹腾,对大哥做什么,大哥都依你。就是……”壮汉说到这,才抽泣了一下,“这寨子若是真的散了,这大堂也倒了,这关公像也被别人埋了……”壮汉说的,既是天马行空的可能,也是行将发生的事实,“你、三弟、还有我,都别把心里的那尊关公像给弄丢了……答应大哥好不好?……”


虽然那抚摸自己头的大手和微风已经被拿来了,但二当家还是能感觉到,也万分确信那壮汉仍在跟前,那自然要回应他的问题:“好……不会丢……绝不会丢的……”


可接下来二当家所迎接的,却是一片寂静。即没有谁回应这句话,也没有谁踱步走开的声音,就像是面前从未有过人一般:只能听见周围弟兄们的呼吸声,微风吹拂的声音和水落地的声音。


这样的寂静也让二当家心中感到些许焦躁和不安,正当她想开口询问自己面前还是否有人,她面前的人就开口了。“对不起,姐姐。刚刚对你大吼大叫的,还对姐姐说了这样的话……”


一直都低着头的二当家这时才抬起头,面前的人并非大哥,并非那三十八岁的八尺大汉,只是一个八岁个头的,刚刚还在暗牢里被自己调教的小魅魔而已。


周围一直看着那两人的山贼们、心明和阿牛也是惊诧不已。众目睽睽之下,只是一眨眼,那人就变了样,完全看不到一点过程。


二当家虽还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很快冷静下来,看着面前那略显内疚的表情,魅魔二当家便安慰小魅魔:“大当家你说的也没错,为什么要道歉呢?”


“呜……姐姐……”


“还有什么事吗?大当家?”


“呜……没了……”是不是真没了我不知道,反正小魅魔是没再站在二当家面前,走开了。


安顿好自己的妹妹后,二当家也起身看向大堂门口外的太吾一伙:“进来吧。”


心明还沉浸在那突然变身的小魅魔给自己带来的惊诧之中,但也知道“为什么那小魅魔会突然变成个八尺大汉”这种问题是问谁都问不出结果的。就没再上心,带着阿牛和山贼们走进了大堂。


“你就是三当家找来的救兵?没想到三当家堕落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快许多啊,这么快就在外面勾搭到男人了。”


这招略明显的指桑骂槐自然是激怒了三当家:“你什么意思!把你三弟变成这幅娘们样子还自豪了是吧?”


“不~然~呢~?”二当家这话,音拖得非常长,眼里也是直冒紫光。


心明也看出了二当家眼中的那阵紫光中的异样,虽自己并没啥感觉,却也看得出身边的那些山贼们神情恍惚了起来。在仁善的心明那声声的呼唤和叛逆的阿牛那犀利的尖叫下,这些山贼们才稳定了神态,但包括三当家在内,大伙也少了些许锐气:“那你至少得把我们变回原样吧!”


“哦?凭什么呢?”二当家倒是见对方士气衰减,毫无要饶人的意思。


但明显,二当家并不明白,这种带有浓烈激怒意味的嘲讽反而会让人在吵架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来劲:“凭什么?大侠,去!乃伊组特!”


被这么一喊,心明和阿牛两人确实有点热血沸腾,就感觉“爷们要战斗!”。可刚准备掏家伙,两人就感觉什么地方怪怪的。


心明:“话说三当家,一开始你叫我来打二当家是为了什么来着?”


三当家:“哎?”


心明:“之前是说好,救出大当家后,你们就金盆洗手的。可帮你们去对付二当家……”确实,帮了的话,从过程到结果,从目的到性质,就彻底变成黑吃黑了。想到这点,心明就一下子不愿出手了。


三当家:“哎?”


阿牛:“就是。不过我倒可以出手,不过……得加钱。”


三当家:“哎?”


魅魔二当家:“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想你刚变成女人,怎么这么快就色诱了个男人来帮你,适应得比我这个魅魔还快。闹了半天就是个路人大侠啊……”


三当家见局势如此不妙,便试图再找什么救命稻草,以挽回心明来帮自己:“那,那个……大侠。你看这魅魔危险异常,尤其还会这把男人变成女人的异术,若不及早铲除,到时这世上没了男人,天下会大乱的……”


魅魔二当家:“不是我会这个所谓异术,是我那制作出来的香薰才能做到的效果。但那香薰的材料我已用完,所以已经没法再做出这种把男人变成女人的事了。”虽然二当家在说谎,但也知道这事其实他们也暂时不能证伪,但二当家也知道光这么说,还不够保险,“证据就是你那两位大侠来了之后我就没用过这招。”


本就不怎么想打的心明见大当家救出来了,寨子也解散在即,三当家也讲不出个理由,已准备离开了:“既然开始时的承诺我已遵守,没有异议,那也望各位日后不要再占据此地打家劫舍,早日学份手艺,或者当个镖师,早日悔过。鄙人就先告辞了。”说着便要带着阿牛离开。


可心明没想到的是,阿牛却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跟着走的意思,只是站在那思考什么,嘴中囔囔到:“香薰……香薰……”心明还不等问阿牛在想什么,阿牛就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转头问心明:“心明,我们之前不是遇到了两次香炉里的香薰,被吸走了真气?”


被阿牛这么一提醒,心明也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对啊!真气!


决定一个人武学,或者说打架能力的因素有很多,不过大多因素,不是先天因素难以提升,就是影响不大聊胜于无,唯有武功和真气两者是最为关键的因素。虽都需要数十载的努力才能有所成就,但也是所有人都能学会和掌握的(最多就是武学上能不能有所突破就是了)。也因此,真气对于习武之人来说十分的珍贵。


而现在,自己大半的真气都被对方吸走而又毫无恢复的迹象,那心明就也有一些需要和二当家痛陈利害的事情了。


心明:(仁善)“二当家,既然我俩已无瓜葛,那能否把那些被香炉取走的真气还予我呢?”


阿牛:(叛逆)“我的那些的话,若是你能实现我三个愿望,也不是不能给你。”


“啧。”二当家见两人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还是要找上自己,不免觉得有点失策,“看起来,这三当家所找的所谓的帮手大侠,也不过是个没了真气就要在那边摇尾乞求的可怜虫嘛~”


面对魅魔二当家的回复,心明和阿牛已经被她的装腔作势激怒了,两人都做出了要干架的姿态。而阿牛也打算对二当家的嘲讽做出回应:“你这是要我们来强取吗?”


二当家:“竟然到现在还想着要我把真气还给你们,看来你们是对我,或者说对魅魔缺少最基本的了解了。”二当家也不应战,反而在往后退。


心明:“什么意思?”


二当家:“我先问你,你知道魅魔是靠什么为生的吗?”


心明:“采阳?刚大当家还告诉我的,可这和真气有什么……”


二当家:“呵呵,你倒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无知嘛。不过,这其实是我刚开始变成魅魔之后,被灌输的记忆和知识,可是我自己实践了一段时间后发现,所谓‘采阳’是为了吸取其中的精气。或许是最早的魅魔也只吸食过精气吧,便以为精气就是她们唯一的食物了。事实上,我们魅魔的食物是‘精气神’,要比喻的话,其实味道就好比没脱壳的稻米;但真气就不同了,那味道之鲜美,犹如黯然销魂饭。而且精气是只有男人有的,但真气却是……”


阿牛:“我们不是来听你说什么味道的!把真气还来!”


二当家:“哦对,说的太入迷了。不过……我不但不还,我还想多拿走点呢❤”说到这,二当家不再往后走。而不再往后走的原因,两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二当家走到了一个香炉旁边,就是之前已经出现了两次,盛放着那将他们的真气吸走的香薰的香炉。


“啧,”仁善如心明也有了想骂娘的想法,只是他能忍住不说,“让一下!”心明朝着门口的山贼们说,以求避免那香薰吸走自己的真气。


“想走可以哦,如果你们不想要那些已经被吸走了的真气的话……”二当家早已猜到了对方的动作,两人才抬脚,就说出了威胁的话。


这一句效果不错,两人停下了脚步,但也没转过来面对着二当家,像是在思索。


“你们若是想躲,也可以。就是嘛……只要那些还在香炉里的真气离原本的主人足够远,那可就是连我也没办法还给你们了。”二当家稍作停顿,玩味地看了看两位想躲避却又原地不动的背影,“不过……若是能打赢我,我也不是不考虑告诉你们,怎么把真气还给你们……”


二当家本想说完,看看这两男的会作何反应,可结果先有动作的,是旁边以三当家为首的,被变成女的的山贼们。“喂!兄弟们,先把门堵上!”心明和阿牛两人还没搞清情况,离开大堂的门口,就已经被人海堵上了,而三当家也走到他们两人边,说:“两位大侠啊,不如你们就应战吧?顺便也问问她,怎么把我们给变回男人……”


二当家自然是觉得有趣至极:其实二当家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把他们变回男人,但竟然因为这种未必成立的理由就在那边威胁别人。四舍五入这三当家也是在帮自己,就没有戳破,只是笑着。


阿牛:(叛逆)“要我应战也行,我把你当人肉盾牌档前面如何?就当‘军事援助’了。”


心明:(仁善)“阁下若好言相劝,那我们自然是会帮着举手之劳的……”


两人对于三当家这落井下石的行为自然是不情愿的,正当三当家想着还要加什么筹码,两人才会更情愿去对付二当家时,他们已经转身朝二当家走去了。是了,本就是为自己而战的事情,总不能因为别人要搭顺风车就不做了吧。


二当家:“吼,还敢过来吗?没有逃跑,还向我这魅魔这边走来吗?”


心明&阿牛:“不走近点的话,怎么痛殴你一顿呢?”


二当家:“吼吼,那就再走近点好了……”看准两人走到香炉的辐射范围内后,二当家便启动了香炉,这次,两人即便深知这香薰的危险,也没再做任何的防范。


二当家:“对了,妹妹!过来帮你姐姐个……忙……”二当家本想把自己的妹妹叫来一起战斗,可二当家转过头去,那小魅魔却只是抱着刚才祭坛上的那尊关公像出神。其他人能看出,那样子和之前二当家抱着关公像的神情一模一样;二当家也能看出,那情绪和方才的自己一模一样。


二当家:“算了,那就不劳烦大当家出手了。”说着,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皮鞭,也做出了战斗的准备。


心明倒是有点开心,从走近这个寨子到现在,和三当家打的时候落了先机,和大当家这个用拳头打架的近战也失了先机,明明自己是拿针匣的远程单位,怎么次次都是被先攻的,这次对阵二当家,自己可算是有了先发制人的机会了。看对面一抽出鞭子,是出鞘应战的意思,便向对方甩了三根针以探虚实。


心明很开心,虽然自己甩出来的针大半被二当家的鞭子给打掉了,但是自己的攻势却已经让对方节节败退了。可这时,心明却还是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不管是三当家还是大当家,之所以就算遍体鳞伤也要朝我这边冲,是因为只有靠近我才能打到我。可二当家的鞭子分明越往后走越打不到,为什么还在不断往后走呢?”


二当家嘴角微微一笑,作为已经当了快几个月的魅魔,即便是对方表情上没有体现出来的情绪,她也十分清楚。不过她不想开口回答,毕竟,马上她就要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了。二当家看距离合适,嘴中呼出一口气,接着就开始摆pose,就那种,勾搭客人的那种pose。


在场的人一开始都懵了,魅魔平时想着吸男人的精气和别人的真气也就算了,怎么刀兵相见了还在做这种事?刚开始,包括心明在内的人都是这么想的,但心明还是很快感知到了什么,捂住口鼻,边支支吾吾地抱怨:“怎么这魅魔有这么多种类的熏香啊……啧,不对,这个好像不是熏香……”


老样子,在不远处,阿牛依然在给那开始时给他们带路的地痞做讲解:“哦,……原来是这招,不过这招……”


“唉?阿牛?我刚还看你都做战斗准备了,怎么又跑边上来讲解了?”


“这不我之前说过了吗?我随便出手,会打乱心明的节奏的。”要不是阿牛确实看起来比较懂,两人打到什么程度都能解说点,真的很容易让人怀疑其实阿牛他根本就没有战斗力,“哎,我也想问你,三当家人呢?之前心明和大当家打的时候,我看他听解说,听的也挺起劲的,怎么这会人找不到了?”


“哦,三当家啊,在那边呢。之前看到大当家捧着关公像在角落发呆,三当家就过去了,似乎是想和她聊点什么。”


“嘿,现在也觉得那小魅魔是大当家啦?刚才我还记得,隔着那铁栅栏门,喊着要公审这个假扮大当家的小魅魔的人里面,也有你一个吧?”


“这不是,当时大伙都不信嘛……哎你说刚才我们看到的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大当家就变回以前的样子了?”


“我都不是和你们一伙的,大当家以前长什么样我都不熟,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变身……”似乎是被地痞这谁都回答不了的问题给烦到了,阿牛连忙打岔,“哎,解说,先解说!我先考考你,你可知道那二当家在干吗嘛?”


“不知道,不过你敢问,那估计就是在施展什么功法吧……”确实,武林中绝大数的人往往都不会觉得搔首弄姿会是什么功法。


“悟性不错。那招乃是五仙教绝学‘乱情瘴’,由真气激发迷香而成,虽然无色无味但能……”


“哎,阿牛,这什么什么瘴气既然无香无味,怎么这太吾大侠他就像是闻到了一样在那边捂紧口鼻啊?”


“傻啊!”阿牛一下子忍不住,给了地痞一个毛栗子,“由真气激发,人心明是高手,至少和你们比是高手,用真气还是能感知到的!”


“嘶~好疼……可,这瘴气它有什么用吗?闻了能让人生病?”


虽说地痞的想法是个无甚武学基础的人都会有的想法,但阿牛还是感到些许的无语:“我先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内息吗?”


“不知道。”看阿牛一副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地痞没再想着不懂装懂,尝试回答问题。


“简单理解就是人对自己体内的气息和内力的控制能力,而二当家所使的那招‘乱情瘴’就是可以使人内息紊乱的招式。”


“可,让对面的人内息紊乱了有什么好处吗?”


“嗯……我能想到的不多,内息过于紊乱首先就是容易减寿,其次是施展任何功法都有可能受到反噬。再有嘛……就不是一般情况下能派上用场的事了……可即使这样,也不见得能在作战中让自己占优啊,二当家用这找的目的是什么呢?”


虽然心明也不知道二当家意欲何为,但还是知道内息紊乱总归是个负面效果,躲开肯定是不会错的。“这毒瘴虽从她周身而散,但似乎为了保持距离时也能使毒瘴最具活性,这瘴气的毒性激发,似乎有些延迟……这么说,若是离她近点,反而身处的是无毒的瘴气之内!”明确了目标后,心明双脚前蹬,朝二当家冲过去。


半秒钟后,


“啧,我竟然忘了,被这二当家的香薰吸走三次真气之后,自己的步伐已不如原先的快了……”心明虽不断逼近,但二当家哪怕是倒着退,都不逊色于正着走的心明。两人始终不能缩短距离,心明就这样一直处在打不到对面,却一直被毒瘴笼罩的环境下。二当家看着心明得逞不能的样子,嘴角的笑也张狂了点,本就内息愈发紊乱的心明,看到后也是愈发气急攻心。


“……所以说心明这才要朝二当家那边靠近,能明白吗?”而这时,阿牛在解说。


“明白是明白了,可现在看起来,太吾大侠走得好慢啊,真的靠近得了吗?”


“哼,其实心明他靠近不了,只是因为他还没尽全力,若是他把最后一份战力也展露出来,说不定还能给她来两拳呢。”


“哦,这么说大侠他还藏了杀招?是什么是什么?”


但稍加注意就会发现,地痞明明说的是心明的杀招,可阿牛的脸上却难掩自豪之情。“看好了!”阿牛朝心明大喊:“踮脚、挺胸!”


心明听见阿牛的这两声喝令,立马心领神会,当场照做。看见心明做好姿态,阿牛一个猛冲,已来到心明身后,双掌向其后背一用力,心明就已经被阿牛往前推进了数步,直逼二当家。虽然阿牛还想故技重施,用同样的方式再推心明几下,但看到心明推得有点站不稳,再加上先前瘴气的影响,心明也有点气喘吁吁的,阿牛再三思量,还是退回了观战位。


回到观战位,阿牛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和地痞吹嘘:“看!这就是心明的杀手锏!厉害吧?想不到吧!”


但地痞却表示情绪稳定,边敷衍般的鼓掌,边捧读般的称赞:“厉害。厉害。确实想不到,毕竟大伙之前都没见你帮过太吾大侠。现在抓个路人,估计也想不到你是大侠的同道挚友吧。”


“你小子……”


虽然在阿牛的帮助下,心明总算是让二当家进入了自己木针的射程范围内了,但还是没能突破瘴气所处的那一层‘毒圈’。“光进入射程也没用啊,二当家反应奇快,我射出去的木针大半都被对方的鞭子打掉了,还是打不中啊……咳咳……”伴随着这声咳嗽,心明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向二当家的脸上转移了,“竟然……感觉自己的真气完全运不起来了……完全断绝了吗……”


看到心明的内息因紊乱至极,以至于都开始出现症状了,二当家自然是喜笑颜开。但或许是为了逗对方玩,二当家虽然已经做足了准备,但还是没有转退为近,只是简单地放慢了后退的脚步。


心明当然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只是走慢了点,而不是立刻进攻,但还是没有脱离毒圈的心明还是不愿继续待在毒圈里面作战的,于是依然没有放弃逼近二当家。“哈,谁能想到,平时一直让别人追的我,竟然会有一天在这边追别人……”


终于,在心明和二当家的双向奔赴下,心明终于从二当家所放出来的毒瘴中脱离。然后心明就大约明白了为什么二当家即便放慢了脚步却依然不慌不忙了——毒瘴所覆盖不到的地方,全是二当家鞭子所能打到的地方。自己走近对方的攻击范围里了。


“娃,你着相了。”二当家边嘲讽,瞬的已经向心明甩出了数鞭。


心明也想过靠后撤来躲过去,可是身后还是毒瘴,后撤归根结底还是受伤,心明也就只能尝试化解闪避这些招数。“真气被吸走后攻防都有所减弱不说,而且这次二当家的战斗力,明显在大当家和三当家两人之上啊……”方才心明的木针只有一根打中二当家,而二当家好几鞭却只有一鞭没打中心明。再加上之前心明和大当家打的时候留下的些许旧伤,实力的差距已经明显多了。


但正因如此,魅魔二当家反而有了调戏对方的想法。“话说,我转生成魅魔到现在,所学会的鞭法到现在都还没找人试过水。就用这招,砍下你的头吧!”说是说要砍头,其实只是二当家为了好玩玩的梗而已,心明的体内还有那么点真气,在把剩下的这些压榨出来前,她可舍不得把心明给砍了。


若是普通的几鞭,心明抗也就扛了,但一套功法十成威力打下来,那可就不是说着玩的了,再加上心明对对方所用的这套魅魔专属的功法,不能说是知根知底吧,至少也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谁知道被这套鞭法打完,自己会出什么问题。再加上那二当家所释放的“乱情瘴”也已经消散了,那自然是能躲到对方打不到的地方,那就躲啊。


“阿牛!”心明边呼喊,双脚后跟立起,中心也随之后撤,一只手也伸向自己身后。


阿牛自是心领神会。“来了!”上前就握住心明的手,往后一拉。两人十分得意于脱离了二当家鞭子所及范围,让她鞭长莫及。


但我刚才是不是提到,二当家其实是想调戏下对方的?看到心明离开自己的攻击范围后,二当家不恼反笑。“就是这样,这样才能好好观赏我的舞蹈啊……”


心明重新站稳,看向二当家时,看到的哪是什么鞭法啊,二当家步法婀娜,体态轻盈,反倒像是一支舞蹈,其舞蹈之美,可谓是朱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振作龙蛇动。涂香莫借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心明看着二当家以鞭为袖,似手拨星辰,后拂云而去;又以之为乐,抽动如鼓动,波动如心动。如果说只是好看,那也就没什么了,唯一的小问题是,心明竟看得入迷,竟然在朝着甩动中的鞭子走去。


二当家这鞭法叫心醉魂迷,鞭法本身脱胎于舞蹈音律,故本身并不注重杀伤,却美轮美奂,夺目夺心,反而会让看到这一套鞭法的人如痴如醉,恍惚不已。(如果敌我之间的距离大于此功法的最大攻击距离,则此功法的伤害变为心神伤害,之后此功法的最大攻击距离变化为无限大。)


“心明!”直到远处,阿牛的一声喊,心明这才缓过神来。“心明!凝聚心神!别被迷惑了!”心明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小半步。


阿牛提醒完心明后,又感觉手边好像有什么滴水,转头看去,才知道那是旁边听他解说的地痞也看得入迷,竟嘴里滴出了哈喇子。阿牛二话不说,直接拿沾了口水的那条手臂猛顶那地痞的下巴。阿牛是心明的挚友,尽管观念不太合,但还是愿意心疼他的,不过这位今天才认识的地痞就是另一回事了。


“吴?吴?花生甚额思乐?”地痞被阿牛打醒后不仅一脸懵逼,那下巴被打了后口齿不清的样子也让阿牛忍不住想笑。


“发生什么事?你被那魅魔的魅术给定住了!”边说,边帮地痞把他的下巴给矫正好。


“定住?”估计对于这位地痞来说,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仅仅只是跟着太吾大侠在边上观战,一边听太吾大侠的同道的讲解,就能见识到如此之多在武林中习以为常但自己却未必见得过的事情。


“傻了吧?武林中十五个门派,当中不少门派都掌握着些许天下为此一家修习的武功。而其中,通过诸如用瑶琴、箫笛等事物创造出让对手神魂颠倒的精神境界来让对方无法自已,无所适从,最终无法动弹,无能为力,任人宰割的武学,据我所知就有两个门派传授。”


“就是说……武林中还有门派专门有一套,只靠乐器,就能把人弹死,吹死的功夫?”在看到阿牛做出点头的回应后,那地痞又一次被“定住”了。


“只是有个小问题,这类功法一般被称之为‘魔音’,就是说一般都是靠音律来达到这一效果的。可这魅魔竟只靠一条鞭子就能达到类似的效果……也不知是因为这兵器、还是人、还是鞭法所做到的效果……”


“那,那这魅魔的武功如此奇特,太吾大侠有胜算吗?”


“微乎其微。”


“啊?”


“就算这魅魔无甚这般奇异的武学,就说真气,心明的真气已经被连续吸走三次,大约被吸走了将近三四成,而那魅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吸了心明三次真气却不用在自己身上,但即便如此,那魅魔身上的真气也比心明高出一筹。况且心明身上还有旧伤,能不能活着出去,恕我直言,难说。”


“那你还不去帮忙?”


“我不能去……”


“啊???”这下地痞是真的蒙了,“你不是他的同道吗?怎么他有难你不去救,不去帮忙呢?”


“是,我是他的同道,还是他的挚友,他更是我的救命恩人!”阿牛即使在强调心明对自己多重要,也是在发泄情绪,“可你知道心明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吗?或者说,‘太吾传人’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地痞听到这已经有点明白阿牛的意思了,但还是对于一些内容略感疑惑:“传承剑柄?我听说上一任太吾死后,就会把一个剑柄传给下一任太吾,好继承铲除相枢的重任?”


“没错,所以如果心明真的会死在这,那我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拿着他的剑柄活下去……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约定……”


“阿牛啊,那你听我一句劝。我听说啊,那剑柄邪门得很,据说上一任的太吾会把魂魄也寄宿到剑柄中,待剑柄转交的时候,那剑柄里,前任太吾的魂魄就会借机夺舍拿到剑柄的人,到时候,不管是魂魄还是身体,可就全都被那上任太吾给夺去了!”


“???”“不是,你从那听来的这些?心明可是第一任太吾啊!都没人有机会见过的事,这,这怎么传开的?”


“我也是有次去城里的茶馆听人谈天说的,我记得那人叫什么……雷……雷……”


“雷洞玄?”


“啊对!你认识他?”


“我和心明上周刚降服的一个被相枢入魔了的人,这种人说的话你也信?”虽然阿牛只是在诈他而已。


“啊!这……”


“这传言现在多少人知道?”


“全寨子。我悄悄告诉你哦……”说着,地痞凑到阿牛耳边,“其实之前三当家如此积极地去帮太吾大侠拿草药,就是怕他死在这里,然后传剑柄的时候把某个弟兄给夺舍了……”


阿牛听到这话,也只能报以一种苦笑作为回敬,带着摆脱这种环境的想法,阿牛把视线转回了两人的战斗中。


现在的情况对心明十分不利,自己不但打不中二当家,而且自己现在也是进退两难——进,是二当家凌厉的鞭式,结果是乱鞭打死;退,是二当家妖艳的鞭舞,结果是失魂落魄,除了后者算是全尸以外,都是个死。“看来,是要,咳咳……到头了……”,面对这般绝境,一股失败主义自心明心中萌芽,“明明出谷之前,还向谷主又学了点别的功法,还没实战过呢,死之前,起码让我知道,自己掌握到什么地步了吧……”


“如果想认输的话,”叛逆如阿牛的魅魔二当家可以说是什么时候都想调戏下对方,“可以直接投奔到姐姐怀里哦。”虽然真投奔的话,二当家还是不会停止攻势就是了。也正因如此,当二当家看到心明真的向自己奔来时,自己也感到十分意外,出鞭的时候也手抖,失误了几次。“怎么回事,这家伙是觉得射木针射不中,就跑过来贴着脸扎吗?”虽然二当家总是在万无一失的时候调戏对方,但对于对方未知而诡异的行为,二当家心里还是有点犯怵的。


“阿牛?太吾大侠这是要干嘛?真的要跑到那魅魔怀里投降?”地痞虽也觉得不太可能,但他浅薄的武学经验也无法告诉他别的可能的原因。


“不可能。”阿牛也迅速否定了地痞的猜测,“心明不是这样的人,我早些时候问过全村的寡妇,心明首先对女人就兴趣不大,更不可能……”


“不是,阿牛。为什么你问的是全村的寡妇啊?别人你不问吗?”


“更不可能为了投到谁的怀里就去投降的,这点我也问过别人,比如全村的有夫之妇。”


“寡妇加人妻,你比曹贼还要曹贼啊!”


阿牛只觉自己如此方为真性情,不想多管这地痞的评价,还是在思索心明这是要干什么。直到看到心明另一只手伸向他腰间的一样物件,阿牛便知道了心明的想法:“原来如此……说不定可以……”


“原来什么?太吾大侠这是要干什么啊?”


“哼,还记得我刚才提到的一门名叫‘魔音’的武功吗?”


“记得,记得!靠吹箫就能把人吹得神魂颠倒,流连忘返……”


“不是,怎么你说得就感觉怪怪的呢?算了,不是重点,看到心明腰间的那个了吗?其实,我们家心明也会点这种功法哦。”


语毕,心明就已经掏出腰间的箫笛,借着朝二当家移动时的速度,和箫笛本身的一寸长,就用箫笛连点二当家数个穴位,又用些许真气冲击其经脉。由于出其不意,心明竟连点了二当家十多穴位而二当家毫无还手之力。二当家缓过神的时候自然是用鞭多次纠缠心明手中的箫笛,但高手过招,都知道缴械并非易事,所以二当家的真实目的其实是阻碍进攻,同时拉开差距,免得更多穴位被点中。“啧,奇怪,对方的攻势确实慢了下来,也渐渐够不到我,不能点我的穴位了,可我怎么还是感觉,好像我没占到什么优势呢……”只能怪二当家作战经验,或者说对付这些少见兵器的经验太少了,直到看到心明不再将箫笛指向二当家自己而是心明自己的脸时,二当家才意识到自己漏算了什么。“对啊,他拿着的是箫笛,箫笛又不是拿来点穴的,是拿来吹的啊!”离自己近的时候要心明缴械就已十分困难,现在被收回到嘴边,那要想阻止对方只能是难上加难。魅魔二当家还想过堵住耳朵,这样就听不到对方的笛声,就不会被这笛声扰乱心神了。但二当家虽然缺少对付萧笛一类兵器的经验,但常识还是有的:正所谓双手高举头顶叫投降,双手高举齐耳叫献降,不管是哪种行为,对方收手前就做出这种动作,无异于自杀;其次,哪个年代的打架都讲究耳听八方,耳朵捂太紧也是找死行为。意识到自己对于对方的吹箫行为竟毫无办法,先前调戏心明时的那份从容有了坍塌的迹象。


奇袭对手,转守为攻,打得对方次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场所有人都觉得心明这轮攻势优势在我,只有一个人不认同这点,就是心明。心明在百花谷中拜师,学了数年御针之术,却只在快离开之前学了几个月的箫笛魔音,既然自己最擅长的武学都不见得能伤敌,那不怎么擅长的武学,心明心里又能有多少底呢?心明深知方才数招不过是因奇袭带来的片刻的效果,对方状态还算良好,但自己战前旧伤加上本战所受到的那几鞭,而且自己内息绝断,施展任何功法都可能受到反噬,自己的生命倒是犹如风中残烛,或者说就像一栋破房子,对方只要踹上一脚,自己可能就会倒塌。“不,不行。先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心境乱了的话,吹出来的魔音也会效果不佳的。”然而事实上并不会,主要原因还是心明本身对魔音的掌握就没什么能下降的空间。


和进山寨之后遇到的前两架不同,这一架大家的心态变化倒是十分有趣。阿牛觉得心明掏出箫笛之后是八十万对六十万,优势在我心明这边;心明觉得自己掏出箫笛之后是六十万对八十万,这是一锅夹生饭,很难想象这两个想法竟然是同一方人的。而魅魔二当家所感到的,却是不甘:自己已经当了几个月的魅魔了,直到心明的魔音自他嘴边响起,自己的心神开始不安,二当家才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魅魔,竟然不擅长魅惑!自己知道如何(用乱情瘴)搔首弄姿却只能拿来扰乱内息;知道如何制作魅香却只能拿来吸取真气和改变他人性别;唯一能动摇他人心神的鞭法却有不少的限制(就比如现在就不行),而成效竟然还不如面前这个普通人类拿了个普通的笛子吹出来的普通的Disco,甚至可能连抵抗魅惑的能力都不如对方!“看他的装束,估计是师从当地的百花谷。等吧他的真气吸光,日后就找个机会去百花谷学习怎么用魔音魅惑他人,到时好重振魅魔荣光!”之前还带着调戏的心情打架的魅魔二当家,现在多少是有点怨气的,也正是因为有些怨气,自然是又加快了出手的速度和力度,又顺便施展了个新的鞭法。


心明很开心,因为他发现随着自己魔音的演奏,对方魅魔二当家的心境心态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动摇了,或许再坚持演奏一会,对方就气急攻心最后心力衰竭然后自己就胜了,唯一的小问题就是自己能不能坚持到这个时候。自己已经伤痕累累了,而且对方也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再来套鞭法将自己带走,之前自己还处在对方鞭子所及范围的极限,往后一躲还躲得掉,但自己往前冲得如此靠近,再加上鞭子的攻击方向灵活多变,左右躲也是想都不要想的事。面对着自己回光返照后面临的绝境,拥有主角光环的心明会怎么办呢?答案是闭上双眼,仰望天空,开摆等死。“义父、宁儿、谷主……心明,愧对诸位……”毕竟自己确实没招了,自己也是在百花谷习武面临瓶颈,出来找点实战机会历练一下才没事出来剿悍匪的,结果千辛万苦找到了个自己或许能应付得了的悍匪砦,这个寨子还正巧给自己赶上了这么个变故,心明也只能感叹世事无常了。就这样,没有留半点杀手锏的心明也感受到了如鞭一般的威风向自己身侧袭来。


虽然魅魔二当家既不会魅惑,也因为一些本土化原因不会吸取精气,但也正因为本土化的缘故,在如何吸取真气上,二当家却有着十足的自豪感。而现在二当家所要施展的“剜心索”(此功法发挥至少一成威力时,运用者自敌人体内吸取1点随机真气,如果敌人的内息紊乱,则根据敌人的内息紊乱程度,额外吸取若干真气。)更是她在功法上,吸取真气这一强项的具体体现,更是她开始的时候要扰乱心明内息的原因。既然心明的内息已经紊乱至极,又无处可躲,那拿自己最为拿手且自豪的功法作为斩杀技,可以说是再酷不过了,还省得战后从濒死的尸体里在榨取剩余的那点真气。可以说只要不出意外,二当家就可以把新买的真气全部据为己有,然后继续在这悍匪砦里作威作福了。当然,这个时候就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不等自己出鞭,二当家就看到一个身影带着如鞭一般的威风朝心明撞过去,在快速否定不是谁来和自己抢人头后,二当家的心里自然先是感到疑惑,在定睛确认撞倒心明的人是他的同道——阿牛,同时看到他一副防御的态势后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阿牛是来帮心明挡这致命一击的。“哼,撞倒他,我就不能打到躺在地上的人了吗?”二当家自然是不想管阿牛,稍稍调整出鞭的方位和力度,这套专门吸取他人真气的鞭法已然如蛇般瞄准了心明。


只是……二当家明显低估了阿牛的实力,虽然阿牛的武功确实不如心明,但是那些偷学得来的武学也够他为心明挡住这套斩杀技了。因此,直到二当家抽得手累了,都没有突破阿牛的防御,打到心明一鞭。“啧,看对方护得明明半身的伤了还不走,估计躺地上的那人情况也不会好。”但所幸,因为要全力护着心明,所以阿牛基本上也没做什么攻击的打算,就算现在二当家暂时停手了一会,阿牛也只是把刚才被自己撞倒的心明给扶了起来。


“怎么样?站得起来吗?”阿牛搀扶的时候小声问心明。


“不是告诉过你嘛!剑柄为重!”但心明却情绪激动,毕竟他也清楚,如果他们两个都团灭了的话,后果有多严重。


“哈,你倒是难得激动呢。”叛逆如阿牛自然是想珍藏这些心明难得露出的失态样子,“不说别的,和你相比,这点小伤不碍事。而且专门跑过来给你挡刀,是专门跑过来悄悄告诉你一个刚想到的,能取胜的法门……”说着,便把自己身上的绳子掏了出来……


在看到阿牛扶起心明后,就径直离开,没有要和心明并肩作战的意思,二当家还是感到些许困惑的。“虽然来挡刀的实力不行,但状态还是要更好的,为什么不继续参战呢?……”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对方玩什么花招,第一要务都是赶紧给心明最后一击。然而,就在二当家准备把鞭子从抽得抽筋了的惯用手换到非惯用手的时候注意到,心明手中的武器已经从箫笛换成了绳子。“啧,知道自己和我拼一招一式拼不过,就反而铤而走险,想一招把我生擒吗?”虽然美国西部匪帮时代,拿了个绳索套人的行为并成功的情况屡见不鲜,而且现在的距离也多半比那些匪帮和目标的距离要近。但要套住一个有所防备的人,终究还是有点难度的,何况是身怀武功的人。不过嘛身上的伤越重,状态越差,武功高深也不见得就不会被套牢。“平日都是优势大的人想着活捉才拿出绳子要套人的,今也头回见到劣势的想靠根绳子来翻盘的。”


没抱怨完,心明就已经将绳子丢向了二当家,二当家虽被心明点中十数穴位,又被心明给吹箫吹得注意力不集中,但躲开一根高抛过头顶的绳子,至少以心明的绳技,二当家想躲过也并非难事。可直到绳子的那头脱离了二当家的视野后,才感到些许不对劲:“他不是要用绳子套人吗?那绳子上怎么没有套人的环,就光秃秃一条直绳子呢?莫非是太急了没有做套环?总不能是不会吧?不会吧?”但当二当家看到那飞过自己头顶的绳子开始有点反物理地扭动时,也就不再保持着先前的那份乐观了,尽管她也不知道绳子为什么在空中扭。二当家定是注意力全在绳子上,所以连心明有个刚出手又离开了的同道叫阿牛都给忘了,在扶起心明,交代完自己的想法并离开后,阿牛就跑到了二当家的身后。也是因为有约在先,所以阿牛即便顺利跑到二当家身后也没有选择冒风险去背刺,而是接住了心明甩过来的绳子,一起来操作。


虽然二当家已经注意到了绳子的动作,但由于完全没意识到绳子为什么这样动,也就猜不透绳子要怎样捆住自己,自然就没法躲,毕竟你出拳没有章法,你怎么防?没法防!“不过这就想难倒我吗?”绳子再结实,也不过一刀就能斩断,二当家稍确认了下自己手上的武器,刀刃的方向之后……就记起来自己拿的是鞭子不是刀剑。“啧,平时越货的时候用刀子用得太习惯了……”鞭子不像刀剑,虽然也能拿鞭子把绳子缠住,但作为武器的鞭子也就不能拿来御敌了,没了能御敌的东西,后果不亚于被活捉。“那就从附近的弟兄们那里‘借’把刀子好了。”但用鞭子拿走别人带着的武器本就难度巨大,再加上自己又是非惯用手持鞭,那更是“借”不到了。“既然如此,就只能……”但也没有“只能”了,战机稍纵即逝,不等二当家再想出什么解决法门,她就意识到自己的小臂已被束缚在自己身侧,无力挣脱了。


随着阿牛又忙活了一会,把二当家捆好之后,原本只是轻得容易被忽略的山贼们的交谈声,在短暂地化为一片喧闹的欢呼后,又变成如何处置二当家的议论声。但阿牛自然是不关心这些的,急忙跑过去询问心明:“怎么样?伤势还行吗?”


至少心明看起来还是挺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咳咳!咳,咳咳……”交代完自己的伤势之后,心明应声跪在地上,手扶着地。


在心明用如此质朴的方式交代完自己的状况之后,方才还一轮纷纷的山贼们又瞬间安静了下来,目光聚焦在了太吾心明身上。从地痞那得知了传剑夺舍的谣言后的阿牛倒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不说话的山贼们眼中泛着些许恐惧,不过在边上被捆着的二当家倒是还留着战败所带来的不甘和对周围人反应的困惑,估计是因为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方才在和太吾交手吧。


“额?什么情况?”早些时候就一直在和大当家聊天置身事外的三当家姗姗来迟,但现场的情况倒是一目了然,不用多解释,“呀!太吾大侠!你这是!”带着关切的语气,三当家赶忙跑来关心太吾心明的状态,生怕他死自己这了。


但心明却只是做了个“我很好”的手势,又断断续续地说:“无碍……待我回百花谷疗伤的时候……诸位咳咳咳……要……金盆洗手……”


看着仁善的心明这幅要死了还在妄想感化他人的样子,叛逆的阿牛则表示情绪稳定,都习惯了:“都散了,都散了。给伤员让条道。”既然这里没人希望心明死这里,阿牛便趁此叫那些山贼们给自己让路,好背着心明离开这里。“喂!那个被我绑起来的,我背人背不动,你帮我们俩拿下行李。”


二当家从得知那人是太吾的震惊中缓过来后就听见那叫阿牛的男人如此命令自己,自然是不配合的,于是她本想靠沉默来表达自己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的。


为什么说是“本想”呢?因为……“啊!搬行李是吗?”三当家见状立马插话,“喂!那个谁!快去帮两位大侠搬行李去!务必保证两位大侠的安危!”


看到三当家如此帮忙,阿牛的嘴角却垂下了些许不爽,接着说:“不用,顺便让她劳改一下。你们是答应不当山贼悍匪了,她可没有,我们回百花谷的时候也顺便教育感化一下。”


“所以要把姐姐给带走吗?”说着,那大当家把手里的关公像放了回去,也参与进了讨论里,“那要多久才能回来呢?能不能不要带姐姐走?”小魅魔大当家这么说,也不仅仅是为了撒娇,也是因为作为魅魔,她隐约意识到这叫阿牛的人要把二当家带走其实别有用心,恐怕不是为了什么“劳改、教育感化”才要二当家带着行李跟他们走。


“啧。”阿牛见又来个人要阻止自己带走二当家,不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见大当家在那边动之以情,阿牛决定晓之以理:“我记得你不是可以感受到你姐姐在哪吗?要是想她,可以直接来找她呀。”


“哎,不是。”三当家又有话说,“起码等我们从她口中问出怎么把我们变回男人再带走吧!”


阿牛:“你可以问大当家啊,她不也是魅魔?大当家你应该也知道的吧?”但阿牛其实觉得三当家和寨子里的其他人恐怕是没法子变回去的。


在阿牛和三当家两人的注视下,大当家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点难办了:要想留住二当家,那就只能说自己不知道,而二当家知道;可事实上她们俩都不知道,所以如果真这么说了,三当家真信了这不存在的法子,那后果可就更严重了。带着这为难的情绪,大当家朝二当家眨了眨眼,向她寻求意见。


大当家是今天才转生成魅魔的,不像已经转生了几个月的二当家,二当家早已经意识到了阿牛在打什么算盘。确定阿牛的想法对自己无甚害处甚至还能反将一军之后,二当家就向大当家暗示:“没关系,没必要把姐姐我强留下来,姐姐能应付。”


在得到姐姐这样的暗示后,大当家也只能如实回答:“其实……其实我和姐姐都不知道怎么把三当家和各位变回原样……”


看准了大当家说出这话后寨子里的骚动,阿牛果断背起心明,带上二当家,留下一句“那我就带着心明先回去了,各位自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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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离开悍匪砦,前往当地驿站的下山路上,阿牛、二当家和为了保存体力决定少说话的心明坐在路旁,阿牛正在检查有没有落下的行李。“嗯……这些都是本来就带着的东西,然后这三个……是你封存我们真气用的香炉,三个都在这……喂,二当家。”

“我叫白合欢。”不知道为什么,二当家突然告诉了阿牛,自己的名字。

阿牛:“叫什么待会再说。之前不是说打赢你,你就把这些真气还给我们吗?喏。”

白合欢:“好,那先帮我松绑吧。”

阿牛:“啧,那算了,等回到师门那再说好了。”

白合欢:“切。”

阿牛:“那么,顺便问下,你怎么突然告诉我你叫什么了?”

白合欢:“哼,你问我?也是,你可能还不知道,有些年纪的魅魔,可是能看穿普通人类的情绪的。”

阿牛脸上的情绪泛出些许涟漪,又迅速平静:“这么说,你是知道我看上你了?”

白合欢:“就是到现在还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就是了。”也是,哪有表达喜欢的方式是如此积极地把别人捆起来到现在还不松绑的。

阿牛:“那……你怎么不跑呢?哦对,刚你还叫我松绑的来着……那,之前和你那大当家妹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叫她把你留下来呢?莫非……你是从了?”阿牛虽有点想就地解开自己金箍棒的封印,但一是怕自己还没真的降服这魅魔二当家,二是当着心明的面,坦白自己的一见钟情已经让心明漏出一种掺杂些许容忍的,匪夷所思的眼神,有点不太想加速事情的进程。

白合欢:“哼,倒是我想问你,你是忘了我们魅魔是吸精气的生物了吗?”二当家不跑的原因一是觉得一旦阿牛真的解开自己金箍棒的封印,是金箍棒爆汁魅魔,还是魅魔涸泽金箍棒,这个问题优势在我;二是刚刚和心明打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在魅惑方面丢了魅魔一族的脸,现在真的魅惑到了个男人,二当家自然不愿放手。

阿牛:(叛逆)“怎么?会死就是我憋着不作为的理由吗?”

在花了几分钟安抚情绪略显激动的心明,向他保证不再随便谈死之后,阿牛就告诉二当家:“好了,行李也清点好了,收拾好赶紧去驿站,跟我们回师门吧。”

阿牛说要赶紧不是没有道理的,不管是伤势重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的心明还是被捆住双手的二当家,都隐约听见路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而现在一个重伤,一个被缚,就一个能作战的,整个队伍的状态并不乐观。

从声音判断,那躲在山路边,树林里的那位潜行者水平不是很高,武学也能感受到是一窍不通,唯一的小问题就是可能那位潜行者是位大虫。平时全盛时期的时候遇见的话,这三人不仅能成虎,还能伏虎,但现在这一保二的阵容,阿牛也没谱,想着加快脚步早日甩开,偏偏自己还要背着负伤的心明,速度是死活提不上来了。

但越是紧张,意外也越容易发生。就在阿牛和二当家两人尽力加速的时候“啊!”二当家双手被绑,走路的时候难以平衡,最终不仅崴了脚,还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若只是崴了也就算了,那林中的大虫竟把二当家的叫声当做了对自己的挑衅,已然要朝二当家扑过去,二当家双手被绑、脚又崴了,只能无助地在那里,想着还能如何躲开。

阿牛看到这一情景自然是紧张的,虽然他也十分担心自己刚(算是)表白的二当家魅魔,但已在外游历数年的阿牛深知此刻他最需要担心的并不是她,阿牛双手用力,想抓紧背在自己背上的心明。“什么?心明什么时候从我背上离开的?”一同游历十余年,阿牛深知心明仁善到了什么地步,阿牛抬头,果不其然,心明已经跃到二当家面前,半个肩膀都已经落入虎口。阿牛自不废话上去就照着大虫的面门连打三拳,打得大虫不得不松口逃离才作罢。

本来就已经伤重得要人背着的心明现在又被这般咬出了一肩膀大的伤口,即便是悍匪出身的魅魔二当家也是楞得不敢说话。而阿牛虽医术不及心明,但还是沉默着开始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些许布条做包扎,但才撕出个口子,阿牛就感觉有什么搭在自己的小臂上,阿牛看去,是心明用仅剩的那只手在向阿牛示意“不用了”。见阿牛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没有再动,就从身上开始摸索,取出了一样东西,发着光,是伏虞剑柄。

伏虞剑柄,是太吾传人的信物,也是传承功力的通道,虽然这是至死才能传递的事物,但心明和阿牛平日里就已聊过许久,现在这一幕,阿牛也并非没有想到过。看到剑柄的光芒愈发强烈,阿牛也能感受到心明的功力也在不断地往剑柄中传递,看着光芒已强烈到了顶点,阿牛伸出手,要接过去。

可谁知,心明见阿牛要接过剑柄,竟然反将剑柄拿开,阿牛困惑之时,心明把剑柄指向了二当家——白合欢的方向。

当白合欢也心生困惑时,从离开山寨到现在,心明终于又开口说话了:“叫……合欢……是吗?”

白合欢:“……额……啊?我?是……是。”

太吾心明:“既然……你能……取人……真气……定能……比人……更强……更能……斩除……相枢……”意识到心明是看中了合欢的武学天赋及能力上限,阿牛也就少了困惑,多了理解。

但白合欢不理解,她到现在还相信太吾传人会通过剑柄夺舍的传言。“你,你你你你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别指着我啊!”

太吾心明:“我那……真气……不要了……好好用……”

但白合欢不领情:“不,不……给你,都给你,你那真气我不稀罕!你别夺我的舍啊!”虽然手脚都不便,但合欢还是扭着、挪着在往后退。

可才没退几步,合欢就感觉自己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她慢慢抬头,看到的却是阿牛的脸:“不要怕,那些传言都是假的。”

阿牛也知道一句话就打消她的疑虑不现实,就直接拉着她的手,要她拿起心明手中的剑柄。这种暴力的压迫也自然招来了暴力的反抗:“不,不要!阿牛!你放开我!你,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们,放我走,放我走!”

太吾心明自然不知道白合欢如此激动是为了什么,但已然要咽气了的他已经不想搞懂了,看着阿牛拽着合欢的手不断向剑柄靠近,心明的遗言是:“合欢……阿牛……你们……好合……”

阿牛也是头一回见到太吾传人传剑的画面,所以也不太确定刚才还在死命挣扎的合欢在碰到剑柄的瞬间就昏倒是不是正常现象,只是确定了合欢尚有脉搏,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后站在原地,边保证合欢的安全,也顺便安葬心明。

阿牛埋葬心明的时候虽也在不断回忆他和心明的友谊,但务实而又向前看的阿牛更多在思考的,还是如何让白合欢接受自己已经成为太吾传人的事实,毕竟看她如此抗拒,就算切身明白所谓夺舍传剑是谣言,也未必能快速接受。

“嗯……啊……”但阿牛才刚埋好,就听见太吾合欢伸懒腰的声音,“原来所谓太吾也不过如此嘛……”

阿牛:“醒了?合欢?”

太吾合欢:(叛逆)“嗯!是啊。就如脱胎换骨一般,当真有趣!”

阿牛:“那现在我们……”

太吾合欢:“当然是赶紧回悍匪砦,在姐妹们真的金盆洗手前叫她们继续跟着我混啊!要是不能和以前的姐妹们吃香的喝辣的,那灭了相枢也没有意义不是?”

看着魅魔返回悍匪砦的欢快背影,阿牛暗自嘀咕:“怎么这娘们前脚让她碰剑柄跟要死了似的,怎么这会就乐成这样?不会那传剑夺舍的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吧……”

但看着太吾合欢那快要跑没影了,阿牛也无兴趣再深究这些了,赶忙追上她,为下一任太吾同道游历了。

发布于 2023-01-19 13:09 ・IP 属地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