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江: 对,那是很大的考验。我们母语是 广东 话,很多我们的演员基本上都是说广东话的。要他们在北京演出一个清宫戏,用普通话的话,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我们很多的年轻演员们都很努力,在几个月里面,这个问题就是这样,对白来说,他可以死记,可以应付,可以过得去。但是你假如说平常跟他说话,不行。他们很努力,但是没有办法。

主持人:就是死记戏中的这些对白,一定要记熟,但是在平台聊天的时候普通话就不行了?

曾江: 他就出问题了,因为他平常没有这些训练。

主持人:您平常就没有什么障碍了吧?您普通话不错?

曾江: 我有啊。怎么来说我们的母语还是广东话,很多普通话的音我们没有。我们很多广东话的音你们也没有。很容易我们就错了。

主持人:如果您有机会,有没有兴趣参演内地的话剧?内地制作的?

曾江: 我太有兴趣了, 我知道有一个好戏我会来看。我到 上海 来看,我到北京来看话剧。因为我很喜欢你们话剧的演员。

主持人:能不能说几个,或者是比较喜欢的剧目?

曾江: 焦晃,焦老师没有话说。要看。

主持人:您对香港或者是内地的话剧有没有一些建议?通过这次演的一些经验?

曾江: 我有什么建议,我在这个界几年,我的话剧演出不多的,只能够欣赏。

主持人:但是您看了很多?

曾江: 看是一件事,看了以后能不能是自己的东西是另外一件事。

你们知道什么是饿,我是没有饿过

主持人:我刚才的说法就是包括舞台的表演,还有舞台的布景,您感觉到内地的演出背景、演出文化、演出氛围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建议呢?

曾江: 第一,你们的剧本是我们写不出来的。因为你们的生活太丰富了。你们知道什么是饿,我不知道什么是饿,我没有饿过,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冷,我没有冷过。 我不知道下一餐有没有吃,我不知道。你们的生活太丰富了,太好了。作为一个艺术的人,你没有对生活的体验,你怎么知道呢?这种东西我们没有过。很不幸,我们没有。你们政治的几个期,我们没有,政治斗争我们没有。

主持人:何冀平女士就是从内地过来的。您对她的?


曾江:所以她有这个东西,她能够把这里的东西跟那边的看法,这是观点的问题。她有内地人的看的角度,还有香港人看的角度,她现在又接触到国际的看法。她为什么不能这样写一个清宫戏?

主持人:虽然我没有看过这个话剧,但是一说《德龄与慈禧》,德龄应该是从外面回来的。

曾江: 她就是在外面长大的,虽然她是外交官调出去的。但是她在那边生活的,她接触的东西是那边的。

主持人:所以切入点就是一个 东方 和西方文化的冲撞。

曾江: 对。

主持人:话又说回来,您好象是在美国上学,应该是比较西化的文化教育。您的夫人焦姣好象是比较传统的。

曾江: 对啊。这不是很好的组合吗?

主持人:您演这部戏是不是也有一定的感触呢?

曾江: 老实说,我们受外国教育,中国老师的东西知道的不多。 荣禄是谁?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我不知道。 怎么办呢?只有一个办法,他是一个人,我就把他演成一个人。因为荣禄来说,以你们来说,荣禄就是这样。但是我的荣禄不是这样,那就是不同。我觉得戏剧里面就是要有一种突破,就是要有一种不同,各方面的不同,看法的不同,角度的不同,感觉不同。最后就有新鲜感。这就有可观性,所以才需要那么多文化的交流。不然的话,你何必要叫一些香港的东西来呢?

电影生涯回顾 香港比美国灵活

主持人:之前这部话剧在香港已经演出过。

主持人:刀马旦是86、87年的电影。她有没有跟您说过对这部戏的看法?

曾江: 我们不是太多的联络了。但是她也喜欢,她是喜欢戏的人。

主持人:我记得她也演过话剧, 《暗恋桃花源》 。她看到这部话剧也非常喜欢,说一定要充当传播的使者。

曾江:她很捧场。她有这份情感,她喜欢的东西会想多一点人去看, 她蛮有诚意的,这个小姑娘。我们那个时候合作,她还是小姑娘。

主持人:看到曾江老师演过的这么多作品,我看到您身上有一种霸气,因为您演的大亨比较多,或者黑道大哥比较多。这种戏是您说的演员的被动,还是您演这个根本不用演,还是您往那里一站,气质天生的感觉就出来了?

曾江: 演得多你们看了以后就觉得是那种气质,让我演也可以演别的。可能我有另外的气质给你发现。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要尝试, 荣禄就让我试一试。 林青霞就说不错。

主持人:这么一说,演员还是稍微有一些被动?人家找你演这个角色。

曾江: 对,不是说让我演这样好吗?演员不是这样的。

主持人:有一个疑惑,网上有一个资料,一提到林翠,有人说是您的姐姐,有人说是您的妹妹,按照我的了解是您的妹妹吧?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说法?是因为她出道比您早?

曾江: 对。她出道是比我早,她出道的时候我在念书。

主持人:那就出道很早了?

曾江: 对,她出道很早。因为我不是很喜欢在香港做一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干什么,做什么呢?做一点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就很苦恼。假如能够找到一件事情,你又喜欢做,又能够给你一个不错的生活。你太幸福了。

主持人:然后您就想到了去演戏?

曾江: 开始的时候就每一个试试看,每一个去碰。看了以后,你这一行不行,你做不了。你在银幕上的这么糟糕。后来你就你为什么不去做好一点呢?你就去追求这个东西,慢慢你就爱上他了。那就完了,就吃了鸦片了。戏剧的东西你就会上瘾。你越追求的话就会进去了。出不来了。你到了这个地步,你觉得还可以上,就还上。那就过瘾。像电影一样,这个年代是这样,原来是从这个,多过瘾啊。

主持人:对于我们这些发烧友来说,如果让普通的观众来看一些粤语片,他们会觉得很老土,但是这是一个必经的阶段,是另外一种乐趣。你一定要了解到不同的阶段。

曾江: 对,最大的问题就是你讲故事的方式不同而已。你可以看得到。你再往前面走一下,原来这些东西是很多广东人到上海去拍电影。以前上海的明星有50%是广东人。因为他们接触外面的东西比较早。过来以后,有这个条件,他的发展慢慢就成长了。然后又回去了。是这样出来的。

主持人:因为我在之前有一部戏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剧照。是黄飞鸿关 德兴 那一版,你演的是凌云楷。

曾江: 凌云霄(凌云阶)。

主持人:但是我们这里翻译,因为包括徐克那一版黄飞鸿里面就叫凌云楷。

曾江: 这个是他的小徒弟,不是他的大徒弟。其实这些都是蛮虚构的。

主持人:包括60年代,黄飞鸿的片子你也演过。包括也演过一些女侠片,这些片子其实都是香港娱乐片或者类型片的雏形在里面。

曾江: 开端。他们都在试。这个形式怎么样,可以吗?因为那个时候刚刚詹姆斯邦德出来,他们也说我们也来玩玩这个东西。他们就在试,他们就拍,拍了几集。英雄人物谁都追求。拍了90几部,到后来大制作的黄飞鸿都很成功,很好看。

主持人:其实都是这个的题材,有一下翻新。说到詹姆斯邦德,您后来演过好莱坞的布鲁斯南的那一部,您觉得参与到这些制作,对于您的经验是什么样的?

曾江: 不同,每个地方的拍摄都有他的制度。他们的制度是已经很根深蒂固了。他们就是这样的。他们都是要算出来的,是一个数目。 成龙也说,香港比较艺术一点。 他会想,为什么我们在这个地方要跳过去。但是美国不能够这样,他就是这样。

主持人:如果这样的话,对于演员来说是不是?

曾江: 方便,容易,因为他几天以前给你,三天以后你要拍这个,拍这几场戏,对白就是这样的。他给你。

主持人:我看到资料说您60年代已经加入了美国演员工会,为什么是这样一个情况?是因为您在美国学习的背景还是怎么样?

曾江: 我觉得有一个蛮先决的条件就是,你的英文应该有一点。很多人都能说,很多人都能说普通话。很多人都能说北京话。但是他们每一个字都讲得很对,但是他们讲不出那个味道。北京人讲英文有北京腔,香港人也有香港腔,新加坡有新加坡的腔。有时候他们不太接受这个口腔。我们很幸运,虽然很多人在那边受教育,但是他们还是没有。

主持人:包括演戏,有时候他们受教育。

曾江:给你一个对白,你像念书,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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