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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7月,在第105期上海交通大学“大师讲坛”活动上,交大学子以热烈的掌声迎来了一位传奇的交大学长,上海交通大学应用物理系1977级校友、澳大利亚科学院院士、澳大利亚技术科学与工程院院士、中国工程院外籍院士、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副校长顾敏。顾敏学长的主要研究领域包括微米光子学,生物光子学,光存储及光子晶体,纳米光子学等,并获得2019年度光学与光子学会丹尼斯·加博尔奖章(Dennis Gabor Award),也是获得该奖项的首位华裔科学家。丹尼斯·加博尔是全息光学的发明人并因此获得1971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在活动中,顾敏学长的谦虚博学让人难忘,而在离开母校三十年后的回家之旅,也让顾敏学长感慨不已,心潮涌动。

意外转系,结下“物理奇缘”(小标)

作为19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考生,时代的巨轮扬帆之前,年轻的顾敏正在上海郊区农村参加“上山下乡”。由于时代原因,当时顾敏和同龄人们的物理几乎是零基础,连牛顿定律都不知道,但得到高考的消息后,顾敏仍然开始了认真复习,并在公社的初考里考了第三名,此后的三个月,他从牛顿三大定律、门捷列夫元素周期表开始,坚持复习到参加高考。

因为视力原因,顾敏没有走进当初报考的交大仪器专业,而是来到了正在恢复中的应用物理系。作为当时班里年纪最小的学生,顾敏和老三届们一起,又进行了一次考试。这次考试让顾敏看到了和前辈们的差距,特别是英语。了解差距就有了奋斗目标,在读期间,顾敏学习刻苦,几乎天天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二年级时,顾敏担任了近代光学的课代表,神奇的科学世界让他越深入越感到乐趣无穷,这段经历也促使顾敏选择光学作为自己日后的科研方向,并在相关领域持久耕耘,收获满满。

从刚入学时的中等水平,到毕业时班里最好的学生之一,顾敏最难以忘怀当时物理系老师们的敬业,“就像是在和时间赛跑一样”。交大物理系的学习为顾敏日后的科研之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第四年做毕业论文时,陈英礼老师鼓励顾敏走到更广阔的外面的世界去,“到外面去看看真正的科研是什么样”。老师的鼓励对顾敏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他在中科院上海光机所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激光器,还有上天入地的各种大项目,这让顾敏大开眼界。

从交大物理系毕业后,顾敏考取上海光机所的硕士研究生,方向是理论物理的量子光学,他关于两能级原子系统的共振荧光发射的论文发表在《科学通报》上。博士期间,他选择的激光核聚变方向,也是我国重大战略课题。

大洋彼岸,人生“三级跳”(小标)

1988年,顾敏以访问学者的身份来到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机缘巧合下,顾敏花了几个月的时间解决了一个对方十年没能解决的程序。一位教授慧眼识人,热情邀请顾敏留下,并为他推荐了工作。顾敏的学术与人生迎来了一次崭新而难得的机遇。

回顾这段经历,顾敏认为,正是在国内接受了完整坚实的数理基础,自己才得以在交流的短短数月里做出一些成绩,从而取得赴澳大利亚的机会。

1990年,顾敏赴悉尼大学,研究傅里叶光学在共聚焦显微镜的应用。在这里的五年里,顾敏一共完成了89篇论文以及一本专著,从博士后一直到研究员。这五年成为他研究生涯的一个重要起点,这期间,他系统思考了关于傅里叶光学里感兴趣的内容,为后来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

1995年,顾敏再一次出人意料的决定,离开著名学府悉尼大学,到维多利亚大学任教。维多利亚大学当时的排名相对靠后,但一位资深教授鼓励顾敏说:你现在还是个小树,小树的成长需要阳光,却往往被大树挡住,你如果想成功,需要去一个能接受阳光雨露的地方。春风化雨般的比喻,再一次鼓励顾敏走出舒适区,迎接全新的挑战。就这样,顾敏去了维多利亚大学,从大学最低的职位讲师起步,逐渐成为讲席教授。

2000年,顾敏带着在维多利亚大学工作的优秀成绩,转往斯威本科技大学任教,16年间,把一个10个人、100平米的实验室发展为一个3000平米的研究中心,排名进入全澳大利亚前五。

2016年,顾敏受邀进入皇家墨尔本理工大学,再一次开始全新的职业旅程。

正是因为敢于离开已有成绩的“舒适区”,主动迎接新挑战,顾敏完成了事业的“三级跳”。他认为,过去的成绩有时会成为继续探索的包袱,在探索科学的道路上要放下这个包袱,不必完全参考别人的路线,认清自己想要的,朝着目标勇往直前。

寄语青年,别为年轻设限(小标)

对今天年轻的学子,顾敏建议,做基础研究不仅要关心学术问题本身,也要关心研究的实际应用和对现实社会的影响。他说:“只讲研究的结果是不够的,要想想你的研究的有什么价值,有什么影响。这也有利于你和不同专业的人交流你的研究,和别人的沟通是非常重要的能力。”

顾敏鼓励年轻人走出校园后进入产业界,将研究成果产业化。他希望大家可以真正地创新创业,充分发挥自己的智慧为社会创造价值,“年轻人应该多多尝试,找到自己的真正的需求与兴趣,不要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局限在某个固有模式。”未来因未知而迷人,给自己更多尝试的机会,挖掘出自身潜力,人生格局将有更多可能,这是顾敏的人生感悟,也是他送给当今学子的真诚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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